“帝君能承受下这份怨念,是因为他的宏愿本就因此而起,加之信念坚定。撇
开对错不论,在这一点上无论是谷主或是监视者大人恐怕都远不及他。待到星空万域调转了墙头,将他视为弃子,帝君心神失守,信念崩塌方才落到了这般下场。谷主自然是聪明绝顶之辈,但却只算到了自己这幅身躯能够承受下着强大的力量,却忘了去计算自己的心神能不能承受下着汹涌的怨念。”
鬼谷子听着徐寒这番不急不缓的陈述,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煞白,显然以他的心思细细去细想一番其中就里便大概能够明白徐寒所言的真假。但即使如此,眼看着数十万年来的夙愿即将实现,却又转瞬破灭,这样的落差饶是鬼谷子也难以自已,他摇着头,神色癫狂的喃喃言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们谋划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的推演、算计,怎么可能算漏这一点……”
徐寒的神色悲悯,抬头看向天穹之外的无垠虚空,叹道:“天机啊,凡人岂能真的窥视?”
鬼谷子一愣,随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脸色苍白。他惨然一笑,同样仰头看向天穹:“哈哈哈!”
他忽的放声大笑,高声言道:“说得对啊!我等凡人哪能参透这天机,原来说到底我们都是棋子,只有他才能真正执棋……”
“夏虫语冰、井蛙论天,我们看到的都只是天道一隅,却以为得见真理,可笑可笑,可笑啊!”
鬼谷子这样喃喃自语道,他的肉身在那时开始崩碎,无数黑色的浓水从他皮层下涌出,他眸中那张狂又绝望的笑意渐渐凝固在了那一刹那,
“谷主!”跟随鬼谷子赶来的族人们纷纷神情悲痛的朝着鬼谷子高呼道。
但这世上事哪有凭着两声呼喊便可以解决的?
随着鬼谷子双眸之中的光芒凝固、空洞,他周身的气机也在那时渐渐散去,最后彻底消失。
与帝君一般,这位算计天下的不朽境强者,就这样无声无息又满怀悲愤与绝望的死去。
在场的诸人面对这样的场景,虽然明知道鬼谷子与帝君都是他们的敌人,但此刻却不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一时间场面上陷入了静默。
直到百息的光景之后,诸人才渐渐回过了神来。
“结束了吗?”玄儿眨了眨眼睛这般问道。
大概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饶是过了许久,诸人依然无法相信,方才足以毁灭他们乃至整个世界的危机就在这时,以这般虎头蛇尾的方式化解了。
一旁的叶红笺同样有着这样的疑惑,她没有回答玄儿的问题,而是直直的看着立在半空中的徐寒,她并不确信自己这样的判断,毕竟禁锢在他们身上的星光还未散去,加之徐寒之前的表现,让她心中的不安即使到了此刻也依然未曾散去半分。
周围的诸人虽然没有叶红笺这般强烈的不安,但也明白此事事态的发展俨然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而是此刻立在空中的徐寒与监视者方才最有发言权。
“监视者,成为神的感觉怎么样?”而徐寒似乎也并不打算让诸人在这样不明所以的情绪中折腾太久,便在那时看向监视者问道。
眸含烈阳的男人收敛起了漫天的星光与周身的剑意刀意,然后耸了耸肩膀,笑道:“并没有什么特别。”
“是吗?”徐寒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句,眼角的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