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行加官进爵,越发得皇帝的赏识,徐家上下喜气洋洋,但是此时袁家的氛围,却显得格外的低沉。
袁成壁和儿子坐在书房,两人神色都很沉重。
袁成壁眉头紧皱,袁同徽面色铁青。
许久,终于是袁同徽先开了口:“父亲,如今这个情形,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袁成壁叹了口气:“皇上如今虽然对我颇有疏远,但是还是信任我的,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这么做,也不过是在敲打我。”
袁同徽听了这话,有些焦躁的站起身:“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皇上这次如此不给您面子,吏部侍郎的位子,咱们的人盯着多久了,好不容易空了下来,却给徐中行做了嫁衣裳。”
听着儿子抱怨的话,袁成壁心里也有些沉重,不过他到底还是能稳得住的,沉思了片刻道:“吏部是要紧的位置,皇上不可能让谁一家独大,这回便不是徐中行上去也会是旁人,我们这边的人没有机会的。”
袁同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好转,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敌人得利的事情,还是让他心头不爽。
袁成壁此时神色却缓和了许多,轻声道:“同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如今我们父子最要紧的事,就是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如此,才能言及其他。”
袁同徽一听这话,脸色越发阴沉了。
给皇帝当狗当了这么多年,他又何尝喜欢被人如此驱使,可是袁家满门富贵,都维系在这上头,他也只能咬牙忍下。
袁同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如若不然,我再让人去找几个道士入宫?”
袁成壁看了一眼儿子,许久才道:“这事儿要是放在之前自然妥当,可是皇上如今受了几个妖道的蒙骗,对此事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热衷了。”
袁同徽有些恼火:“如今这位,是越发难伺候了!”
袁成壁倒是没有这么着急上火,依旧神色平静:“我说这话,倒也不是否定你这个主意,只是想要叮嘱你,这回若是要找道士,一定要找有真才实学的,不能再和之前那般糊弄。”
说到这儿,袁成壁看向儿子:“之前你找的那几个道士,闹出事儿来,我为了给你平事儿,可废了不少心思,这回定然是不能够了!”
袁同徽咬着牙点了点头:“孩儿明白。”
袁成壁看着儿子脸上一脸的不服气,叹了口气:“你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也怪我,从小都太宠你,这才养出了你这副性子。”
袁同徽没吭声,心里却并不这么想,他小的时候,父亲不知对他要求多严格,哪里称得上宠。
袁成壁约莫也能猜出来他心中所想,但是到底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挥手让儿子出去了。
等到袁同徽出去,袁成壁冷冷的望着虚空。
突然就记起了当年他被人诬陷,他去杨家求杨老大人救命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