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哥儿执拗,认死理,而徐中行却偏偏做什么事儿都只说结果,不多解释,或许小的时候,擢哥儿还能勉强听话,可是等到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父子之间自然会产生嫌隙。
想到这些,蒋明菀忍不住叹了口气。
得亏这一世他们父子之间还没有闹到那个份上,还有回旋的余地,自己倒是可以和徐中行说一说这方面的问题。
等到用完了午膳,徐家一家子就将蒋明昱一家三口送了出去。
韩氏和曦姐儿上了马车,蒋明昱却留在了最后和徐家人道别。
“妹夫,之前我在书房说的话,倒也并非是一时激愤,你可以仔细斟酌。”他此时的神情显得格外的郑重。
徐中行心下一动,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可以投靠惠王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倒是不必着急,因此徐中行只是斟酌道“此事不急,等过段时间再说。”
蒋明昱蹙了蹙眉,觉得徐中行的态度仿佛有些不大对,不过也没多说,反正他也是信任徐中行的能力的。
因此只是点了点头道“好,那就日后再说。”说完转身也上了马车。
这段对话,蒋明菀也听到了。
她看了一眼徐中行,又看向二哥一家人的马车背影,心中隐隐有些沉重。
等到送完了人,蒋明菀和徐中行回到了后院,蒋明菀这才迫不及待的问他“你刚刚和二哥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中行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没什么,只是二舅兄如今想通了一些事情。”
蒋明菀见他说话还是遮遮掩掩的,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又何必还瞒我,你与京里的联系,当年在明州府的时候,我便发现了,只是你不说,我便不问,可是如今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你又何必还瞒着我?”
徐中行也沉默了,许久才道“不是我想瞒着你,只是怕你因为这事儿担惊受怕。”
他并不惊讶蒋明菀看出了什么,因为她自来都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能看出来也是寻常。
蒋明菀摇了摇头“你不告诉我,我才会担惊受怕,我们之前不都已经说过了吗?彼此之间要坦诚相待。”
徐中行定定看着蒋明菀,将她眼中的恳切,担忧,不安都一一看进了心底。
许久他终于笑了笑“是我不好,竟又忘了当年的诺言。”
蒋明菀也笑了,主动拉住了他的手“既然知道不好,就赶紧改正吧。”
徐中行握着蒋明菀的手,只觉得心底一片熨帖,他牵着她坐到了一边的榻上,和她说起了自己这么多年,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从恩师的遇害,一直讲到前几日和惠王见面时的情形,就连之前和沈嘉言与扬哥儿在书房的对话都说了,至于蒋明昱的事情,他斟酌了一下,到底也全部告诉了蒋明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