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着等到夜里二更时分,已是万籁俱静。
就见马厩前的白马纵身一跃化作一条白龙,驾着一片乌云飞到天上隐匿身形,藏在半空朝黄袍妖怪歇息的宫殿窥视。
那殿宇唤作银安殿,此时已是深夜仍旧烛火高照、满室辉煌。
黄袍怪正独自一个坐在上首喝酒吃肉,看着兴致缺缺的样子。
敖烈原本便想着变作宫人杀他个出其不意,远远窥见这黄袍怪一人喝闷酒,更觉时机难得。
他当即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身姿窈窕的美貌宫娥,轻移莲步顺着长廊行至门口,探头朝殿内娇声笑问道:“驸马,你怎在独自喝闷酒,我来替你斟酒吧,可好?”
黄袍怪这时倒是没有识破她伪装,只以为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宫女。
他性子本就风流不羁,要不也不会与侍香玉女生出这些纠葛来,因此倒也不以为忤,挑挑眉便喊道:“那便与我斟酒来。”
果然是个浪荡货色!
敖烈心中鄙夷唾骂,面上倒是仍旧一副娇俏神色,笑盈盈走上前来,拿起酒壶朝他杯盏中倒酒。
酒水很快倒满了杯盏,他却仍没有停下手上动作,又倾倒了些许,直到酒水高出杯盏几分,却稳稳当当不溢出来。
这控水乃是龙族天赋,谅这野怪不能识破。
“好!不想你竟有如此好本领!”
黄袍怪面露惊喜赞了一声,虽没察觉到她动用法术的痕迹,心里却还是泛起了嘀咕。
他倒也不是十分肯定,只是天性谨慎。
想着要做到如此奇观,没有些不凡手段怕是轻易不能;可凡人若是有些天赋,倒也不是绝对练不得这本事。
他心里起了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略一沉吟试探道:“美人可会唱曲儿?”
敖烈镇定自若:“略通一二。”
他少时有段时间沉迷于玩乐,这些享乐的把戏还真学会了不少,当下便颇像回事地唱了个小曲来。
这小曲唱得有腔有韵,她神色也是一派自然,黄袍怪疑心散去不少,暗笑自己多疑。
见这宫娥一曲唱毕又与他斟酒,他拿起喝了,便与她调笑道:“既会唱曲儿,那可是会舞?”
敖烈一听,暗道机会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做出为难的样子,“也略懂些,但这样素着手跳,怕是单调的很,不好看。”
黄袍怪正是百无聊赖,闻言当即解下腰上的宝剑递了过去,“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