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海风不大,却依旧吹得裙摆扑簌簌地飞舞。
而后,池年看见郑姐轻轻地抬起手,一个人避开了海边仅有的灯串的光芒,站在不见光的昏暗里,安静地伴着海风与海浪跳着舞。
她身上的伤痕带着刺眼的光芒,带着些许生疏的舞姿,像一只被这段双翼的蝴蝶,在海边尽情地释放着所有的绝望。
明明在暗处,却像是浑身都在闪闪发光。
池年想起,周围有人说过,郑姐曾经是一名民族舞的老师,年轻时每天都会穿着好看的裙子,带着学生们跳舞,可后来有一天,她和丈夫爆发了争吵声后,她突然就不跳了,没有缘由地放弃了舞蹈,成了民宿的女主人。
池年还想起,自己前几天看见郑姐曾经站在民宿酒店的窗口,看着那群年轻女孩在海边跳舞的样子,眼里是憧憬和回忆。
池年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拿起相机,调好焦,静静地将眼前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这晚,池年连夜将这张照片打印了出来,放在了柜台旁的鼠标下。
第二天一早,池年收拾好行李准备退房离开时,被郑姐叫住了。
“池小姐,”郑姐看着她,笑了笑,“谢谢你。”
她什么都没说,池年却莫名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摇摇头:“郑姐,你跳舞的样子,很好看。”
郑姐不好意思地笑笑,良久笑容淡了些:“以前是我想得太多了,现在只希望,像我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想开,放过自己,永远不要相信恶魔的眼泪。
池年弯着眉眼:“那我希望越少越好。”
这样的事情,就不该存在。
郑姐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轻轻地笑了起来。
池年将摄影大赛的照片提交了。
一张是灵感类作品——《沉船》;
一张是人像类作品——《与敌人共舞》。
摄影大赛在本月18日截稿,而最终成绩将在下个月15日公布。
池年这一个月的时间并没有回云城,她背着相机去了很多地方。
她也学着喻泽的样子,凌晨三点蹲守在山顶拍日出;
会在最高的大厦楼顶拍摄夕阳西下的壮美;
去了极具风土人情的村寨记录生活;
也会拍摄寻常的城市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