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皙白的腿肉很快被她纤利的指甲挠出一道道粉印,映盖在底下高高浮起的水透痒块上,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抓破似的。
顾山点完蚊香回来,见状不免轻皱起眉。
他怕陶湘抓破皮肤,会发炎留疤,想也没想便上前按住了她的小手。
“别抓,会破。”顾山声嗓哑沉地阻止。
那声带受损后发出的音色自带一股磁性,听久了别有味道,只是他不常说话,也就在陶湘跟前稍微话多一些。
“痒……”陶湘抿着唇多少有些不情愿,水眸湿漉漉地下垂。
顾山没有回话,他屈身单膝跪在她身前,将她的脚搁放到他跪地的那只膝上,用布满厚茧的粗糙掌心在陶湘的腿脚几片刺痒处上打圈捏揉。
陶湘一愣,含着一口馄饨肉都忘了吞嚼,呆怯地看着顾山动作。
在旁人面前,男人没事从不主动,配合那张烧疤严重的样貌,看上去别外狠厉冷沉。
而此刻,他俨然已褪去了淡漠的外在,如同一个真正的家仆一般,上赶着干伺候人的活计。
陶湘因他的举动感到诧异,轻微挣扎着,想将脚收回来。
无奈那触碰实在解痒,令人舒坦极了。
顾山厚实的掌茧像是锉刀,不用多大的力道,就足够缓解瘙痒,比尖锐的指甲还要管用,无亚于一种享受。
陶湘正值浑身难受的时候,没一会儿就在他的按摩下折服了。
她放松了腿肉,端着放凉的小馄饨继续吞吃起来,任由顾山在她的小腿上推按,不再推拒。
不过陶湘食欲不佳,吃完馄饨后就停了下来。
顾山看了眼茶几上基本没动的素粥与小菜,了然刘婶做的这些吃食不合陶湘口味。
他也没有劝她勉强进用,而是转头说起了想在小屋添补物件的事情:“屋里好些东西都没有,总去问楼下借用也不太方便……”
刘先生和刘太太住在一楼,其他租户他们也不大认识,屋子里缺了什么确实只能问房东家借要。
陶湘素来是不管这些杂物的,她捏着帕角擦了擦嘴,嗓音清软恬静:“缺什么你做主去买就好了,要是钱不够,就将那些美元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