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侧边,就想打开副座的车门坐上来,纪涵央轻轻按了按按钮,“啪嗒”一声脆响,车子从内部上了锁。
车门打不开,那女人拍着车窗。
纪涵央在驾驶座,缓缓摇下车窗。
那女人见状,又立刻跑到她的驾驶座这边,“央央啊!我是顾芸啊!你还记得我的啦吧?”
纪涵央看着前方,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后面有车按着车喇叭,被堵住了,保安见状,赶紧提步子想要去拉那个女人,顾芸抱着车子的外置后视镜,“央央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的!你之前问我借过钱的呀!给你父亲治病!问我借过钱的还记不记得呀!”
纪涵央仍旧看着前方,听着她说话。
五年而已,纪涵央仍旧记得她的。
顾芸嘛,问她借钱,她说不借。
说那你把欠我们家的钱还回来,她说要借条。
最后跪下求她,却一通扰民电话让她被警察带去派出所,从而错过了父亲的最佳治疗时间。
让她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父亲当初做的最大的好人,就是借他们家钱却没打欠条,最后让他们有理有据耍无赖。
怪谁?
只能怪他们自己没留心眼。
纪涵央的理智告诉她,事实如此,她不该狡辩,也没法狡辩。
但她厌恶眼前这个女人,恨这个女人,是她控制不了的。
大概她不是个好人,也不是圣母,所以做不到原谅。
“央央啊!你记不记得你问我们借过钱的啊?”她扒着车窗,死活不放手,任由身后的保安如何拉她也不松手。
污浊的眼睛盯着她,瞪得铜铃一般大。
周围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来。
纪涵央觉得她说话可真好听,是“记不记得问我们借过钱”,而不是“记不记得我们借过你钱”。
她的意思是你问我借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