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小琴从景王府的后门溜了回去。
我偷偷摸进房内,正窃喜没人看见,却在绕过屏风时看见丹嬷嬷正带着一众宫女等着我呢。
一见我来了,丹嬷嬷就当头给我跪下:“王妃金安。”
我只得陪笑点头:“什么事儿啊?”
丹嬷嬷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接着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我身上的男装全脱了去,给我一件一件套上那华丽丽的王妃正装。我气闷得很,却只能任凭她们摆布。
丹嬷嬷居然不责备我又偷偷跑出去吃酒,只是沉着脸告诉我:“太后从宫中传出了钧旨,让王妃打点好东西,后日进宫去。”
我很是吃了一惊:“好端端的,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让我进宫里住啊?”
丹嬷嬷说:“郡主只是不听人言,每日只知外出胡闹。殿下知道了,自然是生气的,便禀了太后。太后说了,让您进宫住上一个月,要派一个尚仪女官好生教导呢。”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拍案而起:“怎么又是徐季廷搞鬼啊?我乐我的,碍着他什么了?我又没招惹他,他凭什么三天两头来找我的茬?!”
丹嬷嬷居然还觉得这是件好事:“郡主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依我看,您也很该被尚仪女官教导教导才是。”
我没好气地瞪了丹嬷嬷一眼,她才识相地不说话了。我气哼哼地重新坐下,伸手要拿茶碗喝茶,却看见碗底垫着一张什么东西。我忙把那字条抽出来看了,只见上边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字是漂亮,写的话就不怎么漂亮了,无非是在提醒我后日不要因为贪玩忘记了进宫。
丹嬷嬷忍不住凑过来探头探脑:“殿下给您留了什么字条啊?”
我死死地捏住字条两边,先是将它揉成一团,但又觉得不够解气,便三下五除二将字条撕得粉碎,扔到香炉里去了。
“哎呀,您怎么把殿下的字条给撕了。这可是不敬”丹嬷嬷那一套长篇大论又要脱口而出。
我冷笑道:“我就撕了,我还不解气呢,我还想把咱们这位殿下给撕了呢。”
丹嬷嬷只好瞪着我。我也不管她,只是把小琴叫了过来:“预备腰舆,去章台院。”
丹嬷嬷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便先喝住了小琴:“你且先问问郡主有何贵干。”
我嫣然一笑:“这不是太久不见殿下了,本郡主这心里呀,也着实想念。这要再不让我去看看,害上了相思病,后天怎么进宫呢?”
丹嬷嬷被我的话噎住了,神色古怪得要命。小琴自小便与我一起胡闹惯了,自然不会怕她,笑呵呵地下去准备了。
很快,腰舆就抬来了,我坐了上去,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章台院。
这腰舆虽不如轿子舒服,但是景王府这么大,我又刚刚吃饱喝足,要是让我徒步走到徐季廷住的地方,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元嘉看见我,老远地就跪下了:“见过王妃。”
我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我是来找徐季廷算账的,于是我和颜悦色地走下腰舆,笑道:“免礼。”
元嘉见我这么大阵仗到这里来,不免有些奇怪:“王妃可是来找殿下的?”
我微笑点头:“快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