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也就不再矜持,伸着爪子扒拉睢昼的手臂,一个劲地吸引睢昼的注意力。
睢昼原本正对着青黛一般的远山准备作画,手里已经将画笔握了起来,但被她勾着衣袖,不得不低头看她。
毛绒绒的小脑袋在阳光下泛着柔柔一圈白光,耳朵尖尖的显得很是机灵,睢昼用指腹摸摸鹤知知的头顶以作安抚,鹤知知舒服地仰着脖子眯起眼。
摸完了,睢昼要收回手,鹤知知又仰头看着他,伸爪子扒拉。
如此反复数回,睢昼是画不成画了,专心地应付她。
鹤知知把爪子放到他手心里,那软绵绵的微凉的肉垫,和小小的毛绒绒的猫爪,合在一起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收拢手心去握她的爪子。
在他收拢掌心之前,鹤知知又迅速收回爪子,等他张开手心,又跃跃欲试地放进去试探。
睢昼和她玩了一会儿,就挠挠她的下巴收回手,转身回屋里。
鹤知知站在桌上,想要跟上去,但是桌子的高度对她来说如同万丈深渊,一时之间进退不得。
睢昼的背影就在前方,似乎一点也没有要为她停留的意思,鹤知知伤心地“咪咪”大叫,睢昼才回过头,讶然看她苦兮兮地站在桌子边缘,明白过来,重新把她捉回臂弯间。
鹤知知被睢昼带回里屋,心里一直转着念头。
她分明记得,睢昼很喜欢猫,曾经跟她提过好多次,可为何此时见着,睢昼的反应也只是平平,并没有很兴奋。
她曾看过那些爱猫之人,每天抱着自家猫咪能自言自语说上千百句话,时不时还要亲吻猫咪的头顶脚心,但睢昼现在却是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更没有那些痴狂的反应,仿佛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赖上自己的挂件。
难道她还不够漂亮吗?
鹤知知不相信地抖了抖尾巴。
不过,至少睢昼并不排斥她,鹤知知便一直跟着他,在旁边看着睢昼的所作所为。
睢昼的一天过得很简单,几乎不怎么跟别人交流。
但这并不是因为睢昼无话可说,或者不敢与人说话之类,变成小猫的鹤知知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很明显的冷漠,他身边几乎没有能够让他满意的人,也就不屑于停留目光或者花费精力与对方交往,她不在的时候,他好像最重要的事就是在原地等她回来。
睢昼坐在屋里写字、看书,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寡淡得好像做什么事都没有期待。
鹤知知说不上来这种滋味,心里有些难受。
睢昼太聪明了,太过聪明的人,往往就会让自己变得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