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今年要去大看那棵老玉兰树,开花的时候一定很壮观。
等两人打算周末要去看的时候,大的公众号推送说为了扩大教师公寓面积,已经将老玉兰树连根拔起,让周围的师生注意避让。
周攒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翻完一段笔译休息,眼睛酸涩。
好像忽然被烧着的蚊香烫了一下,周攒又惊又疼,额头上了几粒虚汗。
那棵老玉兰树十分崔嵬,气郁苍笼,被连根拔起的地方出现了巨大的的黑洞。
周攒站在黑洞边缘的时候,能感受到从无底深渊传来的冷风。
她看向身侧的穿着黑色衬衫的郁孟平,面目平静,却垂着眼眸,目光空洞。
在不久之后,郁孟平住过的那栋老教师公寓也要被推倒了。
他的童年回忆也随着这棵玉兰空掉了一块。
周攒站了一会儿,有些冷,挽着他的胳膊说冷。
郁孟平淡淡笑笑,拉着周攒去停车场。
也真是奇怪,说好三番两次要来看这棵玉兰,始终没看上,只能说是没缘分。
晚上夜里,郁孟平将周攒抵在床头,弯着的脊骨与冷硬的木质床板相撞,有些疼,周攒不得不咬住身侧的郁孟平胳膊。
两人这回都有些沉默,兴致不太高,他每次撞过来都很凶。
郁孟平微喘地问:“你是不是好久都没给我买过郁金香了?”
周攒松了口,错愕地抬头,眸光水润,不知道郁孟平为什么要这么说。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每个礼拜都会买郁金香带到丽思卡尔顿,现在没买过了。
第一回分开的时候,周攒从花店拿走那束蔫蔫的郁金香后,她就在蔡彤彤面前发誓,再也不买了。
又贵又娇的郁金香,谁爱买谁买去。
反正她不买了。
郁孟平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拧着眉头把周攒抱住,从床头到了床尾,更开阔地方,也更加看得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周攒不太喜欢在月光下,她总觉得自己这种时候的表情不够美,双手遮住脸。
被郁孟平厉着声音警告:“手拿开,不然我就开灯。”
周攒拗不过,只好挪开,却咬着唇。
郁孟平轻声笑了一下,低下身子抱住她吻了吻:“过两天我让人来看看,家里这棵玉兰还能不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