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去了趟城外,和阿奇一块儿。
当天就赶去了,第一时间到的河边。
他们到那个地方时,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女尸和警方早都不在现场,被车接走了。
围观凑热闹的人群将码头堵得水泄不通,还未散去,黑压压一片都是攒动的脑袋,嘈杂得不行。
前去认尸的家属不止一个,他们只是其中之一。
南迦待在车里,没下去。
是阿奇忙前跑后地打听,差点急疯了。
下午就有家属认领了那具女尸,警方很快就查出了死者的身份。
不是纪岑安,与之无关。
死的是一个差不多岁数的小姑娘,据说是家里给的压力大,一个想不通就在中上游跳河寻短见,水太急又被冲到下游这边了。
回程的路上是阿奇开车,南迦坐在后排,始终不发一言。
阿奇也吓到了,很长时间都缓不过劲儿。快进城了,阿奇才从后视镜里看向后边,见她还是那个样,纠结了下,轻声说:“这次是虚惊一场,没事。”
南迦脸上没有表情,视线放在窗外,心神不定。
大抵是想宽慰一句,阿奇嘴笨,搜肠刮肚老半天,斟酌着硬憋道:“老大她不是这种人,没这么极端,你别担心。”
南迦慢慢眨了下眼皮,眸子里黯淡,还是没声儿。
一会儿,似是压下情绪了,她才转头看着前面,嘴唇翕动,却讲不出话,只嗯了一声。
城里堵车了,正值下班高峰期,路口塞得半个小时都开不了多远。
阿奇没再乱开腔,看出她的不对劲,很有自觉性地闭嘴了。
这回过后,又有几次差不多的情况。
全中国那么大的面积,z城也是一块不算小的土地,死亡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必然事件,总有那么些个倒霉蛋命不好,遇到的意外会比明天更先来。
城里变动的局面逐渐趋于稳定,纪家倒台的影响也在慢慢消退,在一桩桩大大小小的事件中,经过日复一日的搓磨,受到波及的群体也在陆续恢复正常生活当中。
除了生与死,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只不过是过了一个新年,纪家好像就被淹没在逝去的往日大潮里了,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