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简和女学生边走边交流,不时和南迦搭话。
南迦不那么高冷了,等走到纪岑安跟前时,当着对方的面应下了徐行简的邀约。
对方清楚听到了,可仍旧是那个德行。
径直一步步走远,南迦走在最前边,等到街口的另一边了,才迟钝地慢下步子。
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徐行简下意识回头,却没看出哪里不对劲。
徐行简话多,侧身问:“有什么事?”
南迦没回应。
晚些时候的喝茶聚会变得索然无味,一群文化人聚在一起实在无趣,不是聊学术就是聊与学术相关的东西,乏味得很。
南迦待在角落里,没怎么加入大家的聊天阵营,直至离开都寡言少语。
后一日,赵启宏开车去了趟筒子巷,到那里查探一番。
南迦在北苑住了一天,到翌日下午才出去。
北苑已经被清理了一遍,变回了原样——这边的大部分摆设和布置都还是三年前留下的,从未动过,包括二楼的衣帽间和三楼的工作室,连当初留在这儿的衣物都还是那些。
当年被放回保险箱的钢笔又被取出来了,南迦再将其带在身上。
纪岑安的行踪一直在这边的监视之中,南迦知道这人的所有举动,也清楚她在哪里做工。
酒吧门口的碰面也不是偶然,学生打架的事不归南迦管,也和徐行简无关。
那次是徐行简热心肠,南迦正好也不想在晚会上继续待着了,所以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她心知纪岑安是在那里,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她仍是当时就认出了纪岑安,下车前就看到了。
纪岑安还是躲她,掐掉手里的烟,佯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都站在街边,中间的距离不远,但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差出了千里万里。
三年带来的改变巨大,很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与当初的差别很大。
……
当年那个极端的、蛮横的人不见了,再没有往昔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消极份子。像是被打断了脊梁,纪岑安变得颓废,近乎是自毁式地过活,彻底放弃了曾经的倨傲与骨气,向现实妥协了,只剩一具空有皮囊的壳子。
南迦候在街边,等着……可那人只是背过身去,指间夹着烟,一口接一口。
烟灰落了一地,劣质廉价的气味混合着夏夜的风轻拂,一阵一阵搅在南迦脸上。南迦看了那边好多次,纪岑安明显感觉到了,但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