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艺术展馆那边有一个很重要的年终大画展,比较忙,孟宴礼亲自监工去了。
早晨两个人只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在临别前,孟宴礼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电话里,孟宴礼问黄栌,午饭吃得好不好。
被问到午饭的话题,黄栌是有些心虚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桌子——
桌面稍微有些乱,陈聆他们走之前,留了些水果和零食。中午她刚好在忙,没想着吃饭,随便拿了个丑橘吃。
现在看来,她当时也就吃了两三瓣,剩下的橘子仍躺在橘皮里,被空调暖风吹得有些干巴巴。
所以除了“嗯嗯嗯”,黄栌也没敢说别的,生怕自己说露馅儿。
挂断电话后,她想着,晚上怎么也要好好吃饭了,不然对身体也不好。
可是心思都在工作上,手机拿出来随便翻了翻外卖页面,也确实没什么想吃的。
窗外大风呼啸而过,光秃秃的树枝晃动着,北方的冬天总是缺少一点绿色的生机。但好在,年关近了,每棵树上都挂了几个红色的小灯笼,算是有点年味儿。
天冷,看着那些快餐没什么食欲,倒是那些食物图片,令黄栌灵感乍起。
算了算了,先画完吧。
等晚点画完,再去旁边的面馆吃一份面,或者别的什么,最好是热气腾腾的。
黄栌伸手,从零食袋子里拿出一袋饼干,撕开随便吃了两片垫肚子,继续拿起画笔,开始工作。
她画画向来专心,但也许今天天气过于冷,她也偶尔分神,冒出一两个想法,比如,“这种天气,如果能喝上一份椰子鸡汤就好了。”
最开始想着快点画完然后去吃饭,但真正画起来,总有觉得能精进的细节,修来修去。
等她感觉到脖颈僵硬抬起头,或者说,她一直感到脖颈僵硬不舒适,但在某个瞬间,她是如有所感地抬起头——
然后,她看见了孟宴礼。
楼梯上的地毯藏匿了脚步声,他大概刚来,拎着一个挺大的袋子,靠在楼梯旁,正望着她笑。
衣冠楚楚,眸色温慰。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了些轻雪,孟宴礼头上应该是沾染过雪花,进门便融化了,变成细小水珠,挂在他头发上,被灯光点亮。
格子围巾被他拎在手里,有种冒风雪而来的仆仆之感。
但风雪未能侵袭他的一腔柔情,他一出现,工作室像是燃了炉火,突然温暖极了。
看见他,黄栌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