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被她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吓住,拍拍她的小脸,把她拽入怀中,“怎么了?我娘跟你生气了?”
刘泠摇头,抬起眼,眼中水汪汪的,快要哭了,“两个月后是你爹的寿辰,你知道吗?”
“……嗯。”
“……”刘泠更是悲从中来,“我糊里糊涂的,居然说要在你爹寿辰时,给他送一幅屏风!而且是用苏绣中的双面绣!”
“……”沈宴太清楚刘泠那点儿水平了。
当初给他做衣服鞋子荷包时,她拖拖拉拉大半年,半条命都快没了。成果水平也没见得多高。结果她突然挑战高难度,要去绣屏风……她得多有病啊。
沈宴推开她,起身。刘泠被他带动得跪在一边,看他穿衣,顾不得难过了,疑惑问,“你要出门吗?”
“去沈府,”沈宴拉她,“跟我娘说,你不擅长绣工,这种纯属胡闹的约定,算了。”
“不!我不去!”刘泠往后躲。
“刘泠!”他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刘泠抱紧一床被子,死命不撒手,拼命跟沈宴作对。
沈宴简直被她气笑。
他沉着脸,“你不擅长的事,为什么要去答应?”
“……其实只是费时一点,我不一定完成不了啊。”
“你也知道费时间?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但那是你爹娘啊。”刘泠说。
沈宴愣一下,垂眼。
刘泠慢慢挨过去,搂着他肩,小声道,“沈宴,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的。你别生气了。”
沈宴看她半天,“哭鼻子的时候,别找我。我不会帮你的”
刘泠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一下。
他没表情。
再在他眼睛上亲一下。
他还是没表情。
她要去亲他的嘴,沈宴终于笑了,抬手挡住她,“行了,别跟小狗一样舔我。”
于是,刘泠开始痛苦的刺绣生涯。府上为她专门请了好几位绣娘指导,只是因为是送给公公的,刘泠始终不让别人帮忙。那么大的屏风,需要一小块一小块地来。从画到绣,刘泠准备一个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