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法子,咱们却从没有试过,是怕你撑不住。”常先生观察着这位姑娘的神情,慢慢说道,“以毒攻毒。”
徐时锦怔了一怔。
乔先生说,“多年的试药,让你身体机能错乱,变得极为虚弱。以你的资质,很难熬得过试毒。所以我和常先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但现在,似乎就剩下这一条路可走了。徐姑娘,你想试一试吗?”
徐时锦苍白的脸色,映着浮动的日光树影。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出神。外面有小孩子笑闹声,让她想到她的小时候。想到她的小时候,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沈小昱。他陪她的时间,其实不如他们分离的时间常。但她望一眼窗外,好像就能看到沈小昱慵懒的笑容。
他说,“你等着我啊。”
她说,“好,我等你。我等你到死。”
徐时锦眼里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在两位先生的等待中,她说,“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也不想放过。我想要试毒,想要活下去。”
两位大夫一直绷着的那口气,缓缓下落。
常先生的脸却还紧绷着,“你要想好了,你现在的身体,可真不一样受得住。你要是中途死了……”
“我要是死了,那也是我的命,不怪任何人。”徐时锦顿了下,轻轻说,“常先生,乔先生,我能请你们帮个忙吗?”
她静静看着窗外,日光倾洒在她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上,时光寂寂。她轻声说,“我要是死了,能把我的骨灰送回邺京,交给沈家大公子吗?”
“……”常先生没好气道,“你还是先想办法养一养身体,想着该怎么熬过去第一波试毒吧。以你现在的身体,你根本撑不住!”
哎。
乔先生叹气着离开。
所以,徐时锦这几天,跟两位老先生停在一个村子里,他们二人救死扶伤,她努力地养身体,以达到熬过第一次试毒的资质要求。这个村子静谧而安静,去年的时候,三个人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她在这里住着,每天趴在窗前,边望着天上的蓝天浮云,边给远方的沈昱写信。
她那时给他写了很多信,一封又一封。
她一直写,写到自己再握不住笔的时候,写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的时候,她趴在窗前,滴答滴答地流眼泪。却是再也没什么想写的了。
之后就离开了村子,没想到还有再一次回来的时候。
“徐姑娘?”徐时锦在村中闲逛的时候,被一个大嫂喊住。
她诧异回望。
对方笑,“哎,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啊。那时你走后,我们这里收到了很多信。本来还发愁该怎么给你,正好……”
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