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帝…只有十息，十息，可杀你否。”

血涯的声音，仿若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没有丝毫感情。

他每次落拳，都朝着那原本被齐让轰杀出来的，又被无畏和尚和姬量玄加重的，大道之灵胸口的伤口砸去。

而牧然等人听着身后的巨响，本以为不会哭的啊…可，眼前的模糊又是什么？

终究是这荆棘山路上的风太大，迷了眼吗。

十息过，血涯原本高大的身躯已经变得如同枯木一般脆弱，但他的一只魔爪依旧在撕扯着大道之灵的伤口。

哪怕，原本高不可攀的明亮血瞳，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

“我赢了！终究是我赢了！”这次散去了所有凉薄，只有癫狂。

他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身为至高神，却要守护区区一窝蝼蚁。

而且这些蝼蚁，还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跟着他，这种大千，要多少不是有多少吗？为何非要执着于此处…他明明可以让他们都活下来。

明明可以都活下来，为何非要和他这般拼命！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神责？

大道之灵一掌下去，单是掌风便轰碎了血涯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身躯！在前一刻，血涯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眸子，看向的是山路之上的牧然。

“吾徒…莫哭…你可是至高无上的轮回神主…”

“为师累了，你…待为师，走下去吧…你说过的风景…为师，看到了…”

狂风似在咽呜。

吹斜那宏大的血雨，血雨之中，一道猩红的血气融入山路。

血涯，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祭献这种手段，他做到了，他甚至完全能以后辈之身比肩曾经的天魔大神！他…正是这片大千，新的天魔大神啊…

“师尊…弟子，遵命！”

牧然的怒吼响彻天地，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姿态面对大道之灵，面对这方大千！

“伪灵！来序列山巅，同本神一战！”他对着大道之灵怒吼着，哪怕荆棘划的越来越疼，哪怕山路愈发艰难，哪怕压力愈发恐怖，他的步子，这次没有丝毫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