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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那年……

想起那场远程的烟花盛宴,她内心的小柠檬被压了下去,已然变得熨帖。

他朋友那句: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

她记得很清楚。

好像,的确,确确实实,挺恶心人的。

“你呢,以往过年都干点什么?”

他问,她想了想,过滤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的闭门羹还有被讨债的事,挑好的说:“除夕白天就贴对联,傍晚和外婆一起包馄饨,其实外婆是想给我做抄手的,但她压根不知道馄饨和抄手的区别,哈哈,不过她现在来了巫市,已经知道了,晚上呢,就一起看春晚,就这么无聊。”

陈逸问:“贴对联能贴一整天?”

“嗯!我们用自己熬的浆糊贴的,而且横批特别难贴,有时候借不到梯子,外婆就举着我贴,撑不住多久,就总贴不好,还有没人看着,就贴不对正中间,贴好久,然后……”

她兀自碎碎念,没有注意到视频中陈逸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

尽管她说得没有半点抱怨的意思,他还是觉得心脏像被扎了一下。

家里只有一老一小,就是简单贴个对联,都要比别人要多费这许多工夫,那么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呢?

这么多年,这个家庭的日子是如何过下来的。

“很辛苦吧……”他插话。

“没有啊,小时候还觉得很有趣,后来我就长很高了,踩着凳子就能贴上的,不辛……”

“辛苦了,宝宝。”

他打断她。

张若琳愣怔了半晌,对上视频里疼惜的眼神。

她明白了。

“还好。”她正色回答。

陈逸说:“再讲讲别的,刚去滇市,吃的习惯吗?那边也都讲方言吧,听得懂吗?”

“嗯……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慢慢习惯了,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的。”

“嗯,怎么适应的,一点点讲来听。”

“那得讲到猴年马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