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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军训结束的那天,在谢澜和窦晟新租的那间小房的客厅地板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六个男生。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冷却后红油凝固的火锅,密密麻麻的空啤酒瓶,几支空的红酒、还有一整瓶见底的杜松子酒。

以及大量的汽水、果汁、汤力水空罐。

冰块桶也倒了,冰水流得到处是,却都没惊醒醉倒的男生们。

一场惊天动地、众人皆烂醉、无一幸免的军训毕业酒局。

晚上十一点出头,窦晟一个激灵醒了,下意识摸向左手臂——那里毛绒绒的,是谢澜枕在他胳膊上的脑袋瓜。

谢澜被摸醒,两人望着彼此,迷迷糊糊聚焦了长达五分钟,谢澜先开口道:“你真醉大了。”

他自己的声音很低,很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十分清晰。

完全不像酒醉状态,但却很反常。

窦晟是真的醉到迷糊,许久才声音飘忽道:“那你呢?”

谢澜思考了一分钟之久。

“我好像没喝酒。”

窦晟点头,“那就好。拉我一把,我得起来。”

“干什么去?”

“今天是……嘶……”窦晟捂着头,“我的保留节目,每月一次的放飞游戏……直播……我得鸽……不,我是说,我不能鸽……”

谢澜沉叹一声,“别播了,睡吧,床不舒服?”

窦晟又消化了半天,扭头看着地板,“舒服倒是舒服,但我不能鸽啊。”

谢澜强硬地把他摁回地上,“别说没用的,接着睡。”

窦晟头刚挨上地,眼皮就难自抑地叩了叩,只片刻,呼一下睡了过去。

谢澜叹气,随手抓起旁边的水杯灌了几口,枕在他胳膊上继续睡。

水可能落了灰,有点剌嗓子。

以至于他一时半会没睡着,只闭着眼睛听窦晟在睡梦中复读机一样嘟囔着:“不能鸽……不能鸽……不能鸽……”

嘟嘟囔囔的梦话不知何时才停下,但等谢澜再次头昏脑涨地睁开眼时,已经将近零点。

脑海里仍有一个声音,仿佛来自某位坚持不懈的神明,不断提醒他:你不能鸽、你不能鸽、你不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