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到两个工作人员紧张戒备的反应,金发打刀才觉得清醒下来,回到现实中。
他想要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的打算,让两个工作人员放心,以免一会和被叫过来的加州清光发生冲突。
但手刚抬到一半,手腕就被身边的年轻人紧紧拉住了。
山姥切国广不知道春川树想要做什么,不过……他刚才既然都已经跪下请求这个年轻人做自己的主公了,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反抗他,于是顺从地被春川树拖着,来到了栗山信的办公桌前。
屋里两个人类和一个付丧神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春川树的身上,听着他用比刚才稍大的声音,一字一句耐心地栗山信说:“栗山前辈,我刚才说的是,我已经答应了这位山姥切国广,去他的本丸当审神者了。你为什么不高兴?我还以为你开心呢。”
他和山姥切国广手拉着手,并排站在栗山信面前,越发像是被坏小子诱拐回家跟老父亲摊牌的小姑娘了。
栗山信的耳朵又不背,他刚才之所有那么大声嚷嚷,也只是怀揣了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春川树能突然开窍,借着他说的话离山姥切国广远点,到他身边来。
现在,春川树来是来了,可是也把山姥切一并拽到了他眼前,栗山信第一次产生了想打春川树的冲动。可是看着他无辜又清澈的绿眼睛,栗山信又开始自我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而有点太暴躁了?
他假装自己很平静,根本没有听到春川树说了两遍的话,和颜悦色地揶揄面前的年轻人:“万屋就这么好玩吗?出去时还说不想干,回来就改主意了。”
春川树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也不是因为好玩才想当的,两位前辈不也这样说吗?当审神者才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而且,到了万屋才发现,我身上的钱都不能用了,连冰淇淋都买不起……”
所以这就是你被来路不明的二手付丧神诱拐的理由吗?!就为了有钱买冰淇淋?——栗山信更生气了,还不得不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
这时,一个黑发的少年付丧神敲了敲门,带着身后五个付丧神走进屋。栗山信看到他们,虽然感觉可控度高了不少,然而还是心很累。因为他和春川树离山姥切国广这么近,真的冲突起来也是当人质的命。
但作为一个战时政府的员工,他也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工作啊。于是,栗山信满目沧桑地开口说:“山姥切,报一下你们本丸的编号。”
金发打刀微微发起抖来,喑哑地报出了他们本丸的编号。牢牢拽着他的春川树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腕,友善地侧头对他笑了笑。
栗山信输入编号,调出了面前这个山姥切国广本丸的资料。
大致扫过后,他实在没忍住,瞪了春川树一眼。
“你说想要接手这个山姥切的本丸,那他的本丸是什么情况,你都已经清楚了吗?”
“我需要了解……哪方面的情况?”春川树茫然地问。
好吧,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栗山信真是没脾气了,他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来,示意春川树坐过来,“那你先自己看看这座本丸的资料吧。”
春川树仍然拉着山姥切的手不放,听话地坐在了栗山信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