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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裕番外(3)

——他向来耳力极佳,碰到麻烦时听风辨音、借着呼吸找人是常有的事,便是高手都未必逃得过。偶尔心血来潮试炼耳力,连沈乐容夜里在对面屋子翻身的动静都一清二楚,方才她忽然顿住脚步,又深深吸气,更逃不过他的耳朵。

司裕心里竟自有点好奇。

也不知她在紧张什么。

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他的心思半点都不外露,脸上仍是沉静清冷的模样,水波不起。落在沈乐容眼里,便是俊秀少年闷声不吭,只盯着她慢慢脱衣服。

实在有点……奇怪。

她不甚自在的挪开目光,走到榻边。

药箱搁在桌上,发出轻而闷的一声响动,她拿眼角余光瞥过去,看到司裕已经扒开衣裳,露出精瘦的胸膛。遂取了药膏和小剪刀出来,将先前缠着的细布揭开,拿温水浸透的软布擦拭干净,而后检看伤势,上了药,细细抹匀。

她的指腹很软。

先前拿凉水洗了后,仍带着残余的凉意,摩挲过司裕温热的胸膛时,触感便格外分明。

晚风微寒,吹动窗外的树梢。

屋里渐而昏暗起来,朦胧天光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满屋安静。有那么一瞬,司裕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素来清冷的眸子悄然抬起,只看到少女侧身坐在榻畔,如鸦青丝拿竹钗松松挽起,袖口卷到了肘弯,露出细嫩秀致的小臂和细弱手腕。

她甚少施妆敷粉,肌肤却被蜀中气候养得温软细腻,鬓边碎发散落,目光落在他胸前伤处,认真又专注。

不凶人的时候她其实很温柔。

更何况,先前凶巴巴的姿态也只是在虚张声势。

司裕仍记得刚来这里时,她拎着剔骨的尖刀叉腰站在门边,满面暴躁强作凶狠的模样,变着法儿的让他老实。

少年的唇角忽然就挑起了笑意。

沈乐容敷药毕,一抬眼,恰好就撞上了这双藏了浅笑的眼睛。

平素沉静如寒潭,却在此刻染了暖意。

他在笑什么呢?

是瞧出了她今日的不对劲吗?

沈乐容心里有点发虚,摸不透他的心思,心里浮起懊恼时,仗着他伤势渐愈,随手便拍了一把,“笑什么!”

打得不重,对司裕而言如同呵痒。

他却故意往后躲了躲,闷声道:“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