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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言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情绪波动最大,成天忧虑顾沉白会不会始乱终弃,一句“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从早问到晚,顾沉白也只能耐心地一次次回答他。
顾沉白亲他的鼻尖和嘴唇,揉了揉他的发顶,眼里噙着笑,细声细语道:“我最爱你。”
涂言委屈地撇嘴,心想:等小兔崽出来,你就不这么说了。
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他还是经常做梦,梦里是他不敢但最想做的事,就是偷偷把兔崽丢掉。
有一次他梦得正欢,呓语着“丢掉丢掉,兔崽不要跟我抢,把你丢掉”,迷迷糊糊醒来时见顾沉白正搂着他紧张地唤他。
“做噩梦了?”见涂言神色正常,没有异样,顾沉白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宝贝你吓坏我了。”
涂言摇摇头,然后甜甜蜜蜜地钻进顾沉白怀里,想继续睡。
但顾沉白没有放过他,“你刚刚说了什么梦话?我听见个丢掉,你要把什么丢掉?”
涂言身子一僵,顾沉白把他从身上扒下来,审视道:“兔宝,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涂言脑筋极速运转,灵机一动道:“……我是说,丢丢,我给兔崽起了个小名,叫丢丢。”
“真的?”
涂言飞快点头,“真的真的。”
顾沉白重新把他抱进怀里,涂言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在心里念叨:“臭兔崽,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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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言也没想到顾沉白会哭。
那个从来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顾沉白,会在涂言预产期的前一天晚上,背着涂言偷偷流泪。
还是肚子坠痛到坐都坐不住的涂言下床乱走时,发现了不对劲,本想蹑手蹑脚过去吓唬他一下,可走近了,却看到顾沉白脸颊上的两行泪,涂言愣在原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