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我的爱人。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
他们在梦里去往无数美丽的地方,看过日升月明星河璀璨,梦到明亮的北极星划过天际,在绚丽的极光笼罩之下接吻,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生。
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缠着厚重的纱布,躺在床边,桑晚的眼前是一张张熟悉又安心的脸庞,好友们哭着冲上来拥抱她,亲人的安抚和唠叨,一声一声,不绝于耳。
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
谢嘉释早就醒了,安静地攥着她的手陪着自己,因为他的伤势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暂时不会回国。
后来两个人住在一间病房里,一起睡觉,吃饭,互相照顾彼此。
他们一起搀扶着去庭院看花,相互依偎在一起,就这样沐浴在炽热的阳光下,就可以坐上很久很久。
在医院休养的每个夜梦里,她会想起那些甜蜜酸涩的过往,夏夜暴雨树下他们接吻,少女鬓角的山茶花滑过日光热烈。
他在二楼的帘后写下《恶犬》的歌词,明明深爱,却无法靠近,那些滚烫的爱意流泻在了原创曲里的字里行间,是细密的藏头字母,是朋友的暗自帮助,那时,他是爱意不可宣之于口的共犯。
那样隐秘,又热烈,如同一颗初智齿在牙床里慢慢长大。
那时他闭上眼时,谢嘉释的梦里全是那个少女的模样。
那样清晰明艳,少女弯起眼睛笑起来,如同舒缓的花朵般艳烈绽开。
是他的bry.
“我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某一天,医院花园的台阶上,她轻轻靠着他的肩膀看着远方,桑晚由衷地这么说。
谢嘉释唇角荡开温和俊朗的笑意,他忽然低下头凑近她,有点坏坏地眨了下眼:“你这么说,是想嫁给我咯?”
她单手按住谢嘉释的脖颈,让两个人的鼻尖贴近,桑晚直视着他明亮漆黑的双眼,她头一次郑重地回答说:“嗯。”
这下轮到他微怔住。
好半天才问:“……真的?”
桑晚又点了一下头,她攥住他的手,捧在心口处,说:“谢嘉释,你娶我吧。”
静默几秒。
他忽然把她一把抱起来,紧紧按在怀里。
桑晚被抱在半空,瞬间想到什么开始慌乱起来:“小心你的肋骨!别这么大动作……”
可是谢嘉释似乎根本听不到了。
他把她搂紧,眼底似乎红了些,呼吸都急促了,末了,低头凑近她,声音蓦然有些微颤的哽咽,却极力压抑到平稳:“桑晚,嫁给我,以后可都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