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地点是保罗大剧院。
那天的池宴是被陈平静三令五申逼着去的。
为了表示叛逆,他偷偷开了池朝闻下属的机车,载着曲思远在市区里如过无人之地般张扬肆意地招摇过市。
到了剧院,他欣赏不来芭蕾舞艺术,浑身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座位上玩手机上自带的俄罗斯方块,全程都没抬眼。
直到手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他才舍得掀起眼皮,往舞台上扫了一眼,也就这么一眼。
他仿佛看到荒芜的世界里,一朵濒临灭亡的小玫瑰。
独舞的时间,舞台上只有一抹倩丽的身影,小腿纤细,脖颈修长,优雅又好看。
舞者动作干脆利落,每次开合跳都几乎完美,周遭人都在或懂或不懂地欣赏舞姿,可他眼里只有那节脖颈。
奶白色,白的发光,更有一种脆弱易折,待人拯救,又令人有摧毁的欲望。
池宴瞳孔猛然紧缩,生命里第一次产生莫名的激荡,他在黑暗里摸索找到节目单,然后看到那个名字——林稚晚。
这形象跟想象中的并不一致。
但这不妨碍少女日日入梦。
池宴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少拥有正常青春期男女情绪的人,在身边陆陆续续有人谈恋爱甚至做出更出格行为时,他永远懒懒地提不起兴趣。
而林稚晚构成他最开始的欲望、感情,以及全部邪性。
再后来,开学。
不出意外,他在临江师大附中遇见林稚晚。
并不意外,因为临江市有点脸面的人物,都将孩子往这所学校里送。
再次遇见,她走在同学的旁边,头微微低着,规矩的穿着校服,看起来乖巧又安静,完全符合池朝闻口中的“好孩子”形象。
这令池宴大跌眼镜,并且甚感无趣。
好在没出多久,他见到这姑娘逃课上了天台。
后来摸清了她上天台的路数,池宴就在天台上等着他,第一次就将人等到了。
林稚晚照旧软糯,但并不怕人,与他隔两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