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怕忘情宗山高天冷,不比他们揽月城暖和,在月白色衣袍外面裹了件银灰色褂子,越发衬得其眉眼精致,漂亮至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拿双能倒映出人影的澄澈眼睛盯着他看。
徐清焰略笑了下,低声唤他,“小观棋。”
李观棋的眼睛里闪过些许疑惑,似是奇怪徐清焰竟会知道他的名字。
徐清焰暗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名字还是我取的呢,笑着慢慢的走过去,伸手到人腋下将人抱了起来,期间旁边坐着的揽月城主李至季伸手想拦。
被余茗阻了,“清焰师叔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而他们宗主是仙盟唯一的半步真仙,不论是修为,还是眼界见识,再没有人能与之比肩的,李观棋身负顽疾遍寻名医都难以治愈,说不定也就以他们宗主的见识能想到办法呢。
李至季秒懂,任由徐清焰将人抱进了怀里。
刚五六岁的孩子,筋骨未开,抱着软绵绵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还带着点小孩儿特有的的奶香气,令徐清焰抱着就不想撒手。
干脆便不放,抱着人径直往芳草堂外面走。
宣白见他不理自己,反而去抱那个小哑巴。
既疑惑不解也委屈的很,拦住他的去路,委屈兮兮的瘪着嘴撒娇,“清焰师叔。”伸出来想拉他的衣袖还没靠近,便被徐清焰冷淡至极的避了开去,“当不起宣小少爷这句师叔,以后还是不要叫了的好,我怕自己折寿。”
这话是最明显不过的划清界限了。
宣白没料到他会如此冷漠绝情,满脸的错愕精疑,心里不断打鼓,他刚被带回忘情宗的时候,他名义上的师父、实则是亲爹的丹峰峰主就让他去讨好徐清焰,按照他爹的说法——
徐清焰在忘情宗地位贵重,性子却是极好。
很容易便能讨好亲近,只要能得了其亲眼爱护,日后定有数不清的好处给他,宣白听话的借着孔雀去亲近徐清焰,眼看就要逐渐拉近两人的关系,怎么突然对他变得如此冷淡不说。
——看着竟还隐约有些对他的厌恶和排斥呢!
他才回忘情宗多久,哪里敢去惹徐清焰呢!
宣白心里慌张,神色也有些急切,“清焰师叔,我可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话还没说完,剩下半句便消了音,任由他如何急切的张合着嘴唇,想要解释赔罪,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毕竟年纪小,未经过什么变故,见自己竟发不出声音来,没忍住便露出了些许恐惧慌张的神色来,六神无主的伸手用力去抠自己咽喉,立时便抠出来的几道深刻血痕,血淋淋的鲜红顺着脖颈争先恐后往下滚。
余茗轻轻拍了拍他肩头以示安慰,“没事的。”
又转过头来看着徐清焰,“师叔?”
“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么?”
徐清焰冷笑,指着宣白的脖子,“我都说了不想听到你一句师叔,你倒是听不进去,这次先小惩大诫禁你三天言语,往后若再让我听到师叔二字,我直接剪了你的舌头!”
怀里的糯米团子抖了抖,徐清焰皱了眉头。
懒得再理会宣白,径直抱着李观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