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怀英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将本身属于他的力量、和无边渡口经过仙鬼之争后,那弥漫保存的无数血腥气,完全掌控吸收掉,成了如今身在无边渡口、身边群鬼环绕着的鬼王影刹。
真正是满仙盟再无敌手,谁也奈何不得他。
由他布置下的鬼蜮,威力自然也不是等闲。
若那些反噬尽数落到宁域白身上,怕是支撑不到鬼蜮中他去替徐清焰寻桃树的时候,至少得有一半是由旁人分担,它看了眼紧闭着双眼,躺在那仍能瞧出些疲惫憔悴、神魂受损的的李观棋。
这个旁人,根本不做他想。
瞧见李观棋如此,青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就是眼神不太好使,你说他怎么就看上了你?”
它本随意唠叨,想跟徐清焰调侃说笑两句。
徐清焰却是轻垂了眉眼,低头看着李观棋憔悴苍白的嘴唇和脸颊,定定的看了片刻,开口时语气略有些低沉,“你说得对。”
若是李观棋不念着他,必定过得比现在好得多。
青鸟瞪大了眼睛,眼神惊恐,“……徐清焰你醒醒,你想干什么?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什么为了他好,所以要远离他、以后不跟他来往的话吧。”
“你可别忘了你刚说的话,说好你也能伸手抱住他的,你要是现在敢生出这种离开的心思,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渣男,而且是个绝世大渣男!”
“他长得这么好看,你怎么忍心渣他?!”
“我们鸟是最看不惯你这种始乱终弃的渣男!”
“呸!唾弃你。”
徐清焰皱眉,“……”
果然是物种不同的关系么,他跟青鸟相伴那么多年,彼此都能称得上极了解对方,有时候也是真搞不懂青鸟脑子究竟是个什么结构。
也搞不懂它到底在想些什么。
啧,他为何要去搞懂一只鸟的心思。
徐清焰脸色平静的从床边站了起来。
青鸟叽叽喳喳的嚷着,“徐清焰你干什么。”
他并不想回答这个显得多余的问题。
沉默着走到马车前端伸手敲了敲,车门被推开条缝隙,戴着玄色面罩的佩剑侍卫探过头来询问,“可是有什么需要的。”能听得出已经极力软和了态度和姿态,声音却仍有些粗犷坚硬泛着冷意。
估计是跟其修炼方式和自身性格都有关系。
徐清焰撑着车内框壁,低声问道,“有水么?”
面前的黑衣侍卫并不怎么擅长照顾人,闻言硬邦邦的回了句,“车内备有茶水和点心,都装在食盒里,食盒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