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赵太太已是将家里的铺子全权交给了两个儿媳,而她的任务就是一心一意为儿子娶个实实在在的姑娘回来,想来想去,如今的平城,也就只有高家的三姑娘,灵秋了。
毕竟,这可是儿子惟一点了姓名要娶的姑娘,赵太太狠心咬着牙,便是再看不惯那狐媚子高家,她也得想了想方设法叫儿子随了他的心意。大不了,这赵家也不过是多一个如同老三媳妇儿那般爱俏爱打扮的,大不了,就当是自己眼瞎了,眼不看为净。
至于那甚么断袖,她就不信儿子日日跟这香喷喷的姑娘在一处,还能想着又臭又脏的大汉。
……
这几日的高母也是奇了怪了,毕竟自那庙里相看之后,高母可是跟那赵太太颇是心有灵犀地从不开口搭话儿,便是相视一眼亦是相互不搭理。
虽是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不见,二人愣是能做到将对方视作空气,高母自是也知晓那赵梓墨常常扒着墙头来找女儿说话儿,不过也仅仅只限于此了,女儿也是依旧对他爱答不理。
高母没法子,家里有这么一个一心不想外嫁的姑娘,她也是头疼不已,那既没有父母亦没有兄弟姐妹的儿郎倒不是没有,实在是……哎……不提也罢……
若不是如此,她早将那墙头的赵梓墨一扫帚给拍了下去。
这几日的赵太太竟是破天荒地,无论早晚都要来找她搭个话儿,便是自己冷言冷语,或是不假辞色,对方竟然能忍住视而不见,依旧如故。
实在是叫高母不得不小人之心。
对着大女儿,高母便再无所顾忌,将那赵太太骂了个结结实实。
孟夏呵呵抿了口茶道:“娘,您老这心里门儿清呢,那赵太太还能为着甚么,不外乎就是赵县丞的终身大事儿了。”
“我的儿,我哪里不知晓那贼婆子的意思,为着赵县丞来我面前讨巧卖乖,只我担心若是在我的撺掇下,灵秋若是当真嫁了过去,将来那贼婆子磋磨你妹妹,将今日的苦撒在你妹妹身上可如何是好。我是实实在在不喜那贼婆子性情,且赵县丞那孩子确实长得……哎……你妹妹这里对他也实在喜不大起来,那孩子长得还是太糙了些。”高母不无感慨道。
孟夏早早便从灵秋那知县,她娘高母也是南方人,对南方的女子来说,这北地的汉子可不就是太糙了。
随即便安慰道:“娘,您这便是杞人忧天了,别说如今灵秋压根儿瞧不上赵县丞,便是当真他们二人成了,只要有我们两家在,那赵太太再不敢将灵秋如何。”
说完孟夏在高母耳旁一阵耳语道:“娘,您就没发现,那赵太太固然是个厉害的,却是从不苛待儿媳,她那三儿媳花氏也在咱们下面的铺子里做活儿,我可是听说了,那赵太太嘴上确实极为厉害,却是从不打骂儿媳,顶多也就是刻薄几句罢了。尤其是那赵家一父和已成了亲的三子,那可是各个怕媳妇儿的货……”
“这……这还有这等子的事儿,这也是那赵太太儿媳说的?”
“不仅如此,便是那赵县丞也是亲口承认的,前几日,那赵太太还显将赵老爷的一双眼给捶烂了。娘,您瞧着那赵太太身上可有一丝伤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