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屋中三个女子,看他不过如跳梁小丑一般,那张温眼见对方不吃这套,竟是打着呼声救命的心思,心下对方也不过如此罢了,竟是绑人也不知晓将自个儿的嘴给封上,先前不敢呼喊,也不过是想着自己一地封疆大臣,若是叫人瞧见将来如何面对他人,然当危及自己性命时,便也再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了。
然而真当那张温开始频频呼救,且一连整整嚎叫了一个多时辰后,他终于死心地发现,这鬼地方任凭他嚎上一夜,任他喊破了喉咙,也无人前来搭救他。
那彩蝶可是在赤峰山土匪手中熬出命来的,其憎恨这心狠手辣的男人程度完全不亚于梁归雪。接过主子手中的细长竹棍后,闭着眼睛就是将那张温一顿狠抽,抽完后不算,还要拉上梁归雪,一边拉还一边哭着劝道:“玉夫人,咱们女子凭甚么要被这些狗男人欺负,若想自立先需自强,如今自强的机会摆在咱们面前,咱们岂能眼睁睁叫它从手中溜走。”
如此,这一夜的小巷整整嚎叫了一个晚上。
那对面的心腹自是也听见了这惨绝人寰的如同杀猪般的嚎叫,且这声儿隐隐约约竟是跟他们大人有些相像,只他一想起他们家大人如同狐狸一般的老谋深算,随即摇了摇头,凭是谁都不可能是他们狡猾多变的大人。
一夜之后,天光大亮,那心腹依旧十分好奇,不禁忍不住问道那宅子主人,昨夜究竟是何人嚎叫。
“嗐……这可有个甚么,咱们平城可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夫妇二人打架干仗之事那是常有的。当然了,这所谓的打架也只是那些狠心的婆娘单方面儿殴打咱们男人。尤其是咱们平城鼎鼎大名的小赵大人,赵县丞他爹,老赵大人,一个月总有几回脸上挂着伤上值。”
那心腹听得一双眼都瞪直了,“乖乖,这平城的女子竟是这般悍勇……”
“那可不,如今似这般被家中母大虫一顿狠狠捶上一顿的事儿,那是再寻常不过的。当然,如昨晚那般整整嚎上一夜的,还是极为新鲜的。嘿嘿……也不知是哪家的婆娘,忒狠心了哟……”
那心腹边听边跟着对方一起叹气,如此细嚼慢咽将口中饭食嚼完后,这心腹终于是缓缓行至了院外的马车之上,心下还在想着,也不知自家大人逍遥快活完了没,也不知自个儿还要等到何时。
……
对面的孟夏原本就打算将张温这狗东西好好教训一顿也就罢了,谁知身边的二人竟是越打越来劲儿,好似要将前半生受得苦全都发泄出来。
当然,孟夏自是不会拦二人,能将心里的不满,怨恨全都发泄出来自然也是件好事儿。且那细长小条儿也不至于会将人打死,最多也只是让对方受些磋磨罢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嘛。
梁归雪,彩蝶二人甩了一夜的长条儿终是将对方打得是死去活来。一人甩累了,另外一人便被孟夏叫回去吃吃喝喝充充饥。
“累了吧,赶紧来补充着点儿,毕竟这打人也是体力活儿不是。”
刚被打醒的张温听完孟夏损人的话儿,显没被孟夏这不要脸的话给再气撅过去不可。
直到天边鱼肚白渐渐露出之时,梁归雪,彩蝶二人便眼见孟夏丝毫不费力地拧着那一百多斤的张温,一个跳跃间便进了对面的宅子,将那昏迷的张温给扔进了昨夜来时的那辆豪华马车内,再次震惊了二人。
“孟夏妹妹,那张温会不会回去后报复咱们?”梁归雪战战兢兢道。
“姐姐放宽心吧,我有招儿对付那狗东西呢。姐姐且等两日,到时我有好东西送给姐姐呢。”
……
此时对面的心腹慢吞吞爬上马车时便听见一阵阵地悲痛欲绝的□□声儿,正待拉开厚厚的车帘,便听见自家大人微弱气短的喘息声,“别拉,快……快……赶紧回府城,快……”
那心腹看着院子紧锁的大门儿,还在纳闷儿他们大人是如何知晓自个儿是在对面的院子里歇息的,他们大人可真是绝了。又一想,怎么不过短短一夜,就要马上赶回府城,想来还是昨夜跟那故人折腾得太过厉害,怕叫夫人给看出来。
哎,果然还是他们大人会玩……
在那心腹的暗自诽谤下,那张温吞声忍泪,强忍着遍体的鞭伤,一路□□着赶回了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