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指尖夹着烟,只极轻极淡淡睨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劝告:“我建议你不要用陈北去刺激周呈。”
“凭什么?”周宁恼火起来,“我要做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从小到大也不比我听话多少,做过的浑事做的比我还多,现在什么意思?你在怕周呈?”
赵年眉头微蹙,“周呈遇到陈北的事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子,你这么做和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是他不给我留后路”,周宁眸光微沉,刚刚的怒火像是瞬间被这句话再度点燃又被他狠狠压进心底,只语气轻嘲,“是他周呈要赶尽杀绝。”
说罢,他端着手里那杯酒,起身往宴厅阳台走去。
赵年盯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并不知道周宁对周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也不知道他那句赶尽杀绝是什么意思。
这么些年,周家的情况很少透给外人,但周宁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除了逐渐阴沉点也没什么别的问题,他看不懂,为什么陈北一回来,他就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却也变得更加阴沉不定,今天还刻意到陈北面前招摇。
可他知道,依照周宁这样养尊处优几乎被长辈溺爱养废都人,用陈北去刺激周呈绝对玩不过周呈。
赵年是混蛋,但他不傻,相反,他精明得很。
所有人高中的时候都觉得周呈是个三好学生,听话懂事,可是没人想过他打架的模样。
也是,这样的词从来就和他沾不上边。
可那时候赵年第一次明白了一个词——会咬人的狗不叫。
周呈就是那种不会叫的。
他打架,面无表情,动手了、被打了、打赢了,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眼底黑乎乎一片,你看不到一点光亮,看得人直发怵,觉得自己在他眼底像个死人。
他挥在人身上的拳头,每一下都往最痛的地方招呼,握棍子的手,抖都不抖一下。
关键周呈成绩好,心底什么都清楚,轻易不惹事,惹了事也一定让自己站在错误低的那一方,拿他当宝贝的老师也愿意护着他。
这样的人特别可怕,平常看着毫无攻击性,一旦被戳中命门,就像是咬住人就不撒手的烈性犬,精明算计又不记伤亡的能啃死你。
所以,赵年从来不敢招惹周呈,更不敢招惹本来就背景深厚的陈北。
尤其是陈北,你对周呈无礼一点他无所谓,你对陈北稍微有点问题,谁知道周呈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事?
陈北回国第一天那场宴会他也在。
他甚至还凑巧的看到了周呈重新见到陈北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