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谢夫人三人已经知晓了尹明毓他们遇险一事,就算见到全须全尾的尹明毓和谢策仍然心有余悸,倒是同样参与了行宫一夜的谢钦,又被她们甩在了关心之外。
谢钦习以为常,与同样被忽视的父亲一同离开,不再次打扰她们说话。
谢夫人一手握着孙子的手,一手搭在尹明毓的肩上,看着她脖子上的绷带心疼道:“也不知多惊险,怎么那些外头的事儿,净牵扯妇孺……”
姑太太也愤愤道:“谁不说是,好事儿半分轮不到,倒是坏事儿,妇孺跟着遭殃。”
若是搁在从前,尹明毓肯定是想尽办法躲着的,但她如今想得更清楚,她其实也是得天独厚的一个,既然如此,经受一些因为得天独厚而来的波折,无需抱怨,坦然面对便是。
因此,尹明毓豁达地笑道:“说明我还是有些运气在的,总能逢凶化吉。”
谢夫人瞧她毫无怨言,还笑得如此明朗,欣慰道:“一个家族,盛衰起伏,乃是常有的事情,你这心性,合该你否极泰来。”
姑太太瞧着她们婆媳亲近,拉过一旁感动的女儿,叮嘱道:“听见你舅母的话了吗?你舅母是顶厉害的人物,你舅母这般说,肯定有道理,多与你表嫂学学。”
白知许闻言,认真地点头。
而谢夫人和尹明毓说话说的专心,谢策也被忘在一边,听到姑祖母的话,也认真
地点点头。
姑太太瞧见,逗他:“你这小人儿都快青出于蓝了,还有何要学的?”
谢策一本正经道:“先生说,学无止境。”
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笑起来。
谢策鼓脸,不满道:“为何笑策儿,不对吗?”
谢夫人摸摸他的头,笑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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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明毓和谢钦留在京城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白知许的婚礼。
白知许姓白,可谢家并未因为她是外姓女便让她在别处出嫁,婚礼直接就办在谢府,就连嫁妆,谢家也添了厚厚的一笔。
婚礼当日,谢家宾客盈门,甚至远胜于新郎家。
娘家鼎盛,对即将出嫁的女子来说,乃是荣耀和仰仗,婆家,先天便要重视几分,至于日后的日子过得如何,看郎君如何,更看女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