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浩崩溃道:“不是,你们小两口就别在做饭的时候还要虐我一把了吧,我给你们腾地方不好吗?”
于是在冻人的眼神下,章浩的抗议声越来越小,碎碎念地做起了洗菜工。
章浩的性格是属于那种特别阳光外向的,对谁都能称兄道弟,两三句话就能将第一次陌生的寒暄上升到可以勾肩搭背,在他眼里不是兄弟就是即将成为兄弟,人缘极好,很讲义气,但混蛋起来也特别讨打,不过即使外向活泼如这位爷,在面前是不太敢放飞自己的,的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再怎么嚣张跋扈、混蛋无赖立刻收敛,并且马上贱兮兮地配上一张讨好的脸。
对此,我和萧潇对他这种狗腿似的行为评价道:“你真是把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发挥得淋漓尽致。”
章浩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并自豪地回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懂得个屁!”
高一上学期,我和章浩其实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虽然同在一个班,但都有自己的小团体,就像有的人只和同桌玩,有的只和前后桌玩,对于自己范围以外的都只是点头之交,我当时活动的区域仅限于同桌萧潇,再往外辐射大概就是前后桌,超过这个范围的则属于不会主动踏足的区域。
除非性格是自来熟,跟谁都可以哥俩儿好才能在刚组建的班级除同桌及前后桌之外的区域活动,很显然,我不属于这一类。
第一次有交集是有一次上晚自习,因为和萧潇说话,被偷偷躲在门背后的班主任当场抓个正着,然后他在班会上把我和萧潇拉出来特别点名批评,我和萧潇站起来挨训时,所有人都纷纷往我们这边看,尴尬得我只想当场表演原地消失,不过好在还有个男生在晚自习睡觉时被抓包,然后被班主任勒令在班会上念检讨书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我记得他当时的检讨书有一段是这样:“对不起,我感到很羞愧,我睡觉的行为不仅破坏了班级的良好学习氛围,还因此污染了班级的空气,我罪大恶极,我检讨,我保证以后不会在晚自习睡觉,尽量在白天上课时就把觉补足,希望大家以我为耻”
当时班主任肺都气炸了,然后章浩这个不怕死的,顶着班主任的绿脸对男生发问:“为什么睡觉会污染空气?”
男生有问必答:“因为我不仅打呼,还流口水。”
“噢!那确实够呛。”,章浩还一脸真诚地建议道:“你可以把纸巾垫在下巴下面,然后拿书盖着头,这样纸巾可以吸口水,书可以隔绝呼噜声。”
听听这有理有据的建议,可见这位是多深谙‘上课睡觉之道’啊。
男生点了点头,“下次试一下。”
班主任:“”
然后这俩人被罚了一个月的卫生,而在晚自习说话的我和萧潇则被罚为这俩的监督人,他们打扫卫生不达标,我们就要被连坐。
不过那一次监督也只是和章浩从点头之交变成了能说几句话,远还没达到熟络的程度。
真正和章浩熟络起来的是有一天上晚自习,班主任不再在门背后偷偷观察,而是直接讲起了卷子。
他可能是想测试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认真听讲,于是开始找人和他互动,刚开始的时候,还采取自愿原则,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就连平时积极回答问题的章浩等人,都表现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同垂着头,然后互动场面一度冷场。
于是班主任果断摒弃了自愿原则,他像猎人一样,开始物色猎物起来回答问题,我很不幸地成为了他首次猎到的猎物,明明我的头垂得很低了,为什么还偏偏挑中我?
我就像那个拼命逃跑,躲了许久,自以为逃过了猎人的追踪,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直溜着我跑的班主任轻松逮到的倒霉猎物,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他让我上黑板把答案写出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因为我上次晚自习讲话而给我小鞋穿,但面对这样的恶势力,我能怎么办呢,只能步履瞒珊地走到讲台,视死如归地拿起粉笔,并两眼一抹黑地打算随便写个答案应对。
班主任可能洞察出了我的意图,于是笑盈盈地说道:“如果你很倒霉的没蒙对答案,那班里这一个星期的垃圾都归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