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英俊青年踏着晚霞,朝别墅走去。
他两手拎着很大的购物袋,重量让他手臂抻得笔直,显得有些狼狈。
他咬着牙,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终于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别墅门口。
打开门后,他直接把那沉的不像话扔进了门口,毫无形象的叉着腰喘粗气。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了过来,用手整理了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又恢复了人模狗样的姿态。
他看着黑咕隆咚的屋里,刚要开灯,就看到了一个造型非常别致的纸篓。
白鸿飞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蹙眉扒拉掉了上面的废纸,十分心疼的捧起景泰蓝的瓷瓶。
“这,这可是我上周花大价钱从拍卖会拍得的古董,你怎么能当废纸篓呢!”
白鸿飞边念叨着暴殄天物,边小心谨慎地把古董花瓶放到了玻璃展示柜里。
自始至终,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白鸿飞早就习惯了,自言自语道:“我给你买了一些日用品,都是可以即食的,吃的我给你放在冰箱里了,喝的在柜子底下,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柜子的第二格,其他的……”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白鸿飞,你今年几岁?”
白鸿飞愣了愣,“跟你同岁,26啊!”
那道声音拖长了,显得有些慵懒,“哦,我还以为你是老妈子。”
白鸿飞:“……”
他叉着腰吼道:“我这不是因为挂念着你,才多嘱咐一些吗?你竟然一点也不知恩图报,还反过来讽刺我!”
那道男声干净悦耳,质感如玉石相撞,尾音拖长,慵懒得像是被阳光晒过,“那,谢谢你哦。”
白鸿飞:……哦你妹啊!
他像是被气炸了的河豚,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恨恨地瞪了一眼微敞开的门缝,然后一头撞到了沙发上。
好像沙发就是屋里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
白鸿飞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没有刚才那么气了,只是缓缓叹了口气。
他能跟祁砚相处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恍惚间,白鸿飞想起第一次见祁砚时的画面。
那时他还很小,正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家,又热又累,因为出汗身上无比粘腻,感觉衣服都贴在了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