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先前没有精力来管,只能发下诏令,让各卫剿匪,保境安民。
但于谦也心知,恐怕是收效甚微。
兵匪和一般的土匪马贼不同,他们组织有序,更加不容易对付,而且里面有人总会有些关系,甚至可能得到官府的庇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贼寇要吃要喝,军堡大城他们是万万不敢想的,而大户士绅多是高墙大院,又有家丁护院,一个不小心,肥肉没吃到,搞不好还得蹦了自己的牙。
所以这帮子贼人,就把眼睛放到了百姓身上。
收益下,但风险也小,蚊子腿再小,那也是块肉啊。
于谦见辽东诸项事物已经有了开端眉目,走上正轨,现在正好腾出收来好好收拾这群贼人。
他深知,历朝历代,只要到了兵做了匪的那一步,可就不好弄了。
不过索性这里是辽东,不是关内,他于谦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去做。
心底有了主意,于谦继续问了一些详情。
当得知离这最近的东平堡只是在第二日派人来简单看了之后,就再无下文,至于上书的什么浴血奋战,追贼数十里,取贼寇首级近百,很是影都没有的事情。
于谦怒不可遏,面上发冷。
第二日,于谦,石亨就去了东平堡。
东平堡守备听闻巡抚,总兵大人大驾光临,顿时腿脚无力,如同软脚虾一般。
不是说巡抚,总兵在辽阳,怎么一眨眼的功夫
就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了。
与之一起拿来的,还有连夜从巡抚衙门捉来负责查验首级的书吏。
那书吏一看这架势,又见东平堡,就知道事发了,于是立马跪地痛哭流涕起来,说自己蒙了心,收了银子犯下大错,还请大人饶命……
于谦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让人提出去五十板子。
很快,早已断气的,还带着温热的尸体被拖了进来。
东平堡守备此时已经如同一摊烂泥了。
于谦将此事已经缴费的事情交给石亨去办,自己则是返回辽阳。
石亨很是乐意做这种事情。
他在辽东的人生目标就是,皇帝陛下第一,于巡抚第二,他石亨,就要做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