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辅刚刚还迷瞪的眼睛顿时瞪的熘圆。
“今早上,今早上下人打扫时候发现,发现大少爷屋里迟迟没有动静。
往日这个时候,大少爷早就起来走路了。
下人进去一看,发现,发现大少爷就不在屋。老奴去问了门子,说是今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少爷从偏门出去,也没说去做什么。
老爷,大少爷他走了,就留下了一封书信……”
没等张福说完话,张辅已经夺过书信了。
上面是张忠的笔迹,他说自己不能再想从前一般浑浑噩噩,在国公府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
他要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去寻他,他要去讲武堂……他说……”
张辅身躯一震,瞬间,整张脸都绿了:“他……他这个儿子,这辈子都没一个人出过门啊。”
哪怕是有了假肢支撑,他还是腿脚不便,再说了,这一路上的路他也不知道啊,从张家到城门口,再出城,往哪走,这傻孩子哪知道啊。
张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心绞,脑袋发晕,忙是捂着自己心口。
不多时,后园里便传出了女卷的哭声,定是自己的夫人听了消息,无法承受了。
张辅大喊:“来人,来人,去找,多派些人手,快去找……”
“老爷,小人,派人去找了,老爷莫要着急。”
张辅心底不安,他害怕忠儿在外面因为身体的残缺被人冷嘲热讽给取笑,这等针扎的滋味,是他一个人能承受的吗?
整个张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此刻,在通往讲武堂的官道上,有人一瘸一拐,满头大汗,却一脸坚定的前往。
这人,正是张忠。
他清早出门的,没有告诉,也不愿意带任何人。
第一次出门的他,不知道哪里有坐轿,也不晓得哪里可骑马,就靠着一路问人,就这么穿着假肢,一瘸一拐的走着。
他整个人,几乎累到了虚脱,但还是咬着牙坚持。
讲武堂,是他动力,是他能够找到自我价值的地方。
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最优秀的职业军人,思维还停留在简单的地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