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婚夜那句携风带雪的“谢小姐”,亦非平日古井无波的“王妃”。
他连名带姓,唤的是她的本名。
既不狎昵,也不冰冷。
这三字如同定身符一样,霎时封印了她的一切细小动作。
忽闪的眼睫,绞着丝袖的嫩指,连同轻咬着唇肉的皓齿。
她听到顾宴容不疾不徐地问:“还记得上巳那天的事么?”
他语气讳莫难辨,说不上究竟是兴师问罪还是暧昧缱绻的温存。
谢青绾在他怀里极为乖顺起来,吞吞吐吐道:“殿下……”
男人手掌灼热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达至她后腰轻薄的肌肤上,又意味不明地摩挲,收紧——她有两颗秀气诱人的腰窝,轻易可以被他把玩在手心里。
顾宴容逼问她:“嗯?”
声线平稳,全然听不出他那一瞬的绮思与出神。
谢青绾被他揉得又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栗,音色里溢出哭腔:“我,我记不得了……”
她没醉过酒,原就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浅,醉后酒品如何更无从知晓。
谢青绾生出怵意来,又有些委屈地蜷了蜷,软着嗓子为自己争辩道:“我不知道,无意冲撞冒犯殿下……”
话音戛然而止。
她感受到摄政王热腾腾的吐息落在颈窝里,接着又如同巡视领地的孤兽一样将她细致地嗅过一遍。
落下的目光幽深而没有怜惜。
顾宴容话语温柔,却无端逼出一层细细麻麻的颤栗来。
他的啄吻落在她耳尖:“不要紧,本王帮你回忆起来。”
谢青绾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危险,想要后退却发觉腰肢被他焊死。
摄政王今日反常地话多起来,嗓音低缓像是在缱绻诉情。
“你醉了酒,难舍难分地要来牵扯本王,自己又坐不安稳。”
他忽然矮下身来,额头不轻不重地撞进她颈窝里,挺立的鼻峰险险擦过少女起伏的雪满:“就像这样跌下榻,撞倒了本王。”
原来摄政王是在重复她那日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