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容目光微动,与她肌肤相贴的地方腾起燥欲,听她埋在颈侧怯生生耍着无赖:“殿下。”
她正贴在他怀里,一把小嗓子又湿又软,黏糊糊地一声接一声唤他。
顾宴容从前从不知道,一句“殿下”也能被念出十八种滋味来,眷恋的,嗔怪的,懵懂干净的。
种种引诱勾缠。
死死钳制着她的手有半分松动,却仍旧挣不脱。
谢青绾意识有些混沌,凑上去细细分辨出他的眉眼,鼻骨,目光落在那张薄唇上。
与她的很不一样。
仿佛醉成一池灼热的春泉,谢青绾迟钝地盯着那张与她很不一样的薄唇,迷茫地朝他凑近,想要贴上去比一比。
顾宴容目光黏在她无限贴近的唇瓣上,一语不发,像是被那层薄润的水光迷了心窍。
谢青绾却忽然别开了脸,又因受他钳制拉不开距离,于是神情空白而懵懂地蜷在原地。
这是要临阵退缩。
不过不要紧,他自己来取也是一样的。
顾宴容钳制着她的手一改原本的散漫纵容,不由抗拒地将她深深压进厚绒里。
长指钳住她下颌,不容许她有分毫蜷缩。
那名打翻炭盒的丫鬟守在堂外,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顾宴容俯身嗓音极近:“谢青绾,我是谁?”
谢青绾被他困囿身下,看着那张在眼前逐渐放大的脸:“摄政王。”
她听到男人很轻的一声哼小,奖励似的揉着她下颌的软肉:“很好。”
落在她鼻尖上的气息比炉上煨着的酒还要烫一些。
倘若谢青绾没有醉得太过,便不难察觉出,这位操持权柄的摄政王素来不喜沾酒,在任何场合。
新婚夜他应酬完回房,一身清冽茶香。
他免了合卺酒。
宫宴上半分未动的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