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底下哪儿有这样巧合的事。
文雪音表情淡淡的,余光却一直在打量着宁徽,他似乎在思考和挣扎着什么,其内容文雪音能猜出□□分来。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笔,问:“是不是不大好看?夫君好像不是很喜欢。”
宁徽心头没来由冲上一股烦躁,可他的的确确想见那个人一面,宁徽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她,他很可能会被那群乞丐打死。
这么多年来,宁徽在漠北回想长安时,他想到的不是繁华的街市,不是人满为患的酒肆,不是貌美艳丽的胡姬娘子,而是他留在长安的最后那年冬天,他穿着褴褛的衣衫时看见的那个小姑娘。
京城的人都有着他们的傲气,当时的小女孩才是个半大的孩子,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奶气,可她的眼神依然高高在上。
但是宁徽不明白,如果那封信不是文雪音写的,为什么要由秋棠送去文府?
翌日,宁徽将手交给潘明义,让他将那封信原模原样放了回去,几日后,秋棠又出了趟将军府,宁徽暗中跟上她,看见她自文府的一块砖缝中拿到了新的一封信,转身离开时后走的却是和将军府截然不同的路。
宁徽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秋棠走得很快,但是她很轻松,丝毫不警惕,似乎并不担心有人会跟着她,也不担心有人会发现她和什么人来往。
宁徽一路跟着她走,直至看见秋棠拐进一条巷子里。
他驻了足,这条巷子十分普通,两侧都是低矮的青瓦房屋,并不是大户人家的住处。
宁徽眯起眼睛,他记得当年那个小女孩虽穿着素雅,但通身的料子都是顶好的。
等了许久,宁徽看见秋棠从一个院子走出,关好了门,然后再按照原来的路返回,这下应该是要回将军府了。
宁徽却没有再跟着她,而是抬步走进了那条巷子里。
半个时辰后,秋棠走进将军府,已然看见文雪音在等她了。
她上前主动道:“全都做好了,夫人,但是不知道将军有没有跟过来。”
文雪音浅淡的眸子盯着宁徽空荡荡的书房,道:“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