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侧边的篮球场,不远处就是教学楼。
有三两间教室灯忘记关,隐隐映照着这栋屹立的楼。
薛思婉仰着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略显窄巴的侧门、两楼之间长长的连廊、被风吹日晒褪色明显的校训牌。
……
她收回眼,站在原地,喃喃地感叹:“这里跟高中的时候,一点也没变啊。”
梁亦辞靠在廊柱上避风,闻言不疾不徐地扫过周遭,最后抬手指了指小门边:“那里,以前挂着学生守则指示牌。”
他只在保原一中待过不到一个月。
因为要从南方的家远道到北京跟一位声乐名师,他外婆的故乡在这里,离北京又近,所以就来了了这里。
“你记得这么清楚吗?”薛思婉不无讶异。
小门旁边是舞蹈教室,他靠过那块指示牌。
梁亦辞想。
那天晚休,吃饭时间,他下楼错过高峰期,澄黄的晚霞映照大地,学校里空荡无人,他走下最后一节楼梯,听见不远处“啪嗒”的轻响。
草绿色校服将他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映衬得更白,他想掏根烟,想起下午才被老师没收掉两盒。
他刚刚迈步到门前,就无意窥见不远处过道上,有个姑娘在舞蹈教室门外傻里傻气地照猫画虎。
“啪嗒”是她不小心踩到边上雨后积水的水洼。
她穿跟他一样的校服,柔软的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
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她。
梁亦辞思绪被拉回现实,是薛思婉伸手在他眼前轻摇。
回过神来,就听她温和地问:“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我靠过那块指示牌。”他不假思索说。
她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梁亦辞说:“为了看一个傻气的姑娘。”
为了看一个傻气的……姑娘。
姑娘么。
而且“傻气”这个词,总有一种意味不明的宠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