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路尘莫名读懂了江童眼神,分明是‘走,假装离开经过,老娘要看看是谁笑得这么天真烂漫。’的意思。她们坐的位置是靠近角落的沙发,沙发的靠背很高,人往里一坐,起码像路尘她俩,是看不见头的。
新的一首歌掩盖了两人起身的动静,江童挽着路尘的胳膊,经过那桌人时,用余光瞟了一眼,停了脚步,“杨书峪,刚刚是你在笑,是吗。”
“江经理,这么巧啊,您这是准备去找男人了吗哈哈哈”,被唤作杨书峪的男人揶揄道。
路尘没想到居然是江童认识的人,听到杨书峪欠扁的语气,怕江童把酒泼他脸上,赶忙扯了扯胳膊。江童接收到了路尘的示意,也不作纠缠了,“今天姐姐心情好,暂时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继续跟你朋友好好把酒言欢。”
“好的,也祝你跟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有个美好的夜晚,争取——”杨书峪话说一半,他对面的男人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玻璃杯底和大理石桌面相碰撞的声音不轻不重,引得江童和杨书峪都看了过去。
男人坐得靠里,又穿了黑色的上衣,刚才江童只一眼看见了穿着白衬衫的杨书峪,没注意他对面的人,现在定睛一看,觉得男人的脸好像有点熟悉。
“我的天!”她绝对没看错!
望向中间舞台的路尘只觉得灯光昏暗的酒吧里突然出现一道白光,还带着劲风,离自己越来越近。
江童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迅速抬手遮住了路尘的眼。手打到脸上的声音很清脆,听得谈潞握着酒杯的手瞬间攥紧。
路尘后知后觉感到了疼痛,“我他妈········”
江童话不再多说一句,赶忙在路尘掰断她的手之前,拖着她出了酒吧。
杨书峪被惊到了:“这得是喝了多少,这声音,啧啧啧,怕是眼皮都要被打肿了吧,果然,漂亮的女人都狠。太狠了。”
谈潞倏然脸色变黑,眸底漫上点滴戾色,低声冷斥:“有完没完,你喊我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额,我这不是怕你在家待得无聊,带你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吗········好吧,凝姨让我多找你出去玩玩,怕你一直在家压着情绪,凝姨也是出于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担心。”谈潞审视的眼神一压,他还是没承受住,说了实话。
俩人从小一块长大,上了大学才分开,自己出了国,谈潞去了军校。几年不见,回来刚一年,就听说谈潞因伤退了伍。凝姨是谈潞的妈妈,不想看谈潞每天只待在自己房间,就让他和苏城多喊谈潞出去玩玩。经久未见,潞哥这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走了。”谈潞不想多谈,那样的意外,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他心情致郁,只是一时会有点不太习惯,总要有一个适应时间,毕竟得换只手生活了。
“哎哎,一起一起,我们去城哥那吧,听说他最近又研究了什么新菜式,好像还不错,我们去尝尝。走走走。”
翌日,江童到了公司先去了趟市场部,问了助理小刘知道杨书峪已经来了,直接上前敲了敲门,“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江童进去后反手关了门,将一众八卦眼神隔离在外。
杨书峪见到来人是江童,刚想开口,就听见江童开门见山,“你认识谈潞?”
闻声,杨书峪眉尖微微上挑,一脸戏谑:“原来,昨天晚上是看见我兄弟太激动了,才失手打了自己朋友啊。”
“你兄弟?谈潞是你兄弟?你不是刚回国不久吗,怎么就成兄弟了?”江童忍住回怼的冲动,心中默念“正事重要正事重要”。
“不是,你到底想问什么。听你这意思,你昨晚认出谈潞了,但你跟他都没有跟对方说话,反而你认出他以后,反应强烈到打了你朋友,老实说,你跟谈潞什么关系。”杨书峪正色道,“你看上他了?或者说,你看上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