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低下头,说:“不是……奴婢只是想着太子妃还没有苏醒,如果您和他说说话,他就醒来了呢,他一直盼着您多陪陪他……”
“哼。”君麒玉愈发不悦,“我又不是百求百应的观世音,我在这里多看他两眼,他就好得快些吗?”
他在胡奴儿那里,受到的都是奉承肯定崇拜,而在宋礼卿这边,他只感觉约束沉闷憋屈。
君麒玉不愿意呆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径直回去了行乐斋。
……
裴星煦没有食言,他一早就来了麒麟府,宋礼卿被十几个太医围着,裴星煦插不上手,只能做些熬煮汤药的事,太医议论他就在旁边听着,几次向齐邈请教。
齐邈奇怪地问:“楼兰王子对医道很感兴趣?”
“也不是。”裴星煦讪讪地说道,“多学些,总比束手无策强,兴许礼卿他……也就多一分希望。”
“你……”齐邈知道他爱慕宋礼卿的事,“我不过送了他一盒桂花酥,听丫鬟说就惹了太子殿下不快。你的倾慕,对他不是好事。”
“我知道……只要他苏醒,我就再不登门,离他远远的。”
这一点裴星煦很清楚,他的行为却不受理智所指控。
可陷入爱里的人,谁又不是一边清醒一边糊涂。
一连三日,裴星煦都陪护到了夜里才回驿站。
等四周无人的时候,裴星煦才把丹药喂给宋礼卿。
“已经是最后一颗了,礼卿……你再不醒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裴星煦的手指在发抖,他很恐慌,不是因为丹药耗尽,而是他心知,世上再难找出一株血苁蓉,如果宋礼卿不能醒来,再无药可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星煦看着宋礼卿静谧的脸庞,越来越绝望……
他跪在地上,向他们楼兰信奉的神灵祈祷。
裴星煦其实从不拜神,他只是无路可走。
“礼卿……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咳咳——”
两声虚弱的咳嗽,在此刻像是天外弦音,裴星煦猛然张开眼,匍匐在床沿。
宋礼卿睁开呆滞的眼睛,只几个呼吸,便惊慌地坐起来,抱住裴星煦失声痛哭。
裴星煦双手张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