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逐利，生意场上混过的人，这句话他不可能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不在乎这些，他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是这点利益。

他说不上为什么要帮到这一步，按照她那样骗自己，他明明应该生气，应该视而不见，可坐了一晚上却还是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他觉得帮朋友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可这样的举手之劳，根本不是朋友才能做得出来的。

谁会把钱全砸在朋友身上，供她走想走的路。

张锡渊看得比他明白，他要帮到这份上，这以后赚的钱相当于都砸她身上，要的不是利，应该就是人。

他最后没再说什么，同意了，“没问题，我签她。”

李涉从始至终都没看明白，他从小到大都随心所欲，也不会去深究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想做就去做，从来都是这样。

高尔夫球场见过之后，在电梯里又遇到她，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忧心忡忡。

他知道她不会表现从来，但相处这么久，还是能看出来她的情绪。

本来以他的性格应该视而不见，可前脚出电梯，后脚他就开了口送她回去。

等她坐在他车上，他下意识想问有没有找男朋友，也问出口了。

可等问出来以后，才发现没必要，或许他是无法释怀她骗自己，喜欢他也没有坚持多久，不过一年时间，就从喜欢到没有感觉。

部队那件事之后，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情绪的感知。没有能让他开心的事，也没有让他不开心的事，更没有让他感兴趣的事，他越来越没有兴趣和人接触，就是麻木地让自己去做一些事。

做生意也是那之后开始，忙起来才不会每次都想到那天的埋在石头下黑暗和人性的丑陋面。

如果不是顾语真，他可能就是那样过一辈子了，应该会永远觉得这样的人生很没意思。

或许就是这样，他才无法释怀，她说喜欢他八年，明明那么真诚认真，最后却还是那样收场。

连他这样对什么无所谓的人，都开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