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眯着眼睛笑道:“就可以追你了啊。”
说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扭捏捏。好像对他来讲,对一个人最高的肯定,就是在性别合适的情况下去追求他。
盛千陵:“……”
他十分不愿意继续讨论,于是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强行转换话题:“拿了冠军,想要什么奖励?”
江里先前说要奖励,是在不知道盛千陵也参赛的情况下。
可今晚比赛一打,他心知肚明这个冠军是怎么来的,所以根本没脸提出什么额外的要求。
又因一时的确想不到,在抬眸时无意间看到了黄鹤楼的半截彩灯闪闪的楼身,随口道:“我太兴奋了,那你就陪我一起从长江大桥走回去吧。”
盛千陵摇头:“不行,你明天还要上学,现在很晚了,你得回去休息。”
江里翘起嘴,冷哼:“你看看,说了给我奖励,又不兑现!”
盛千陵终于看到一辆亮着“空车”字样的出租车,赶紧挥挥手,又低头轻声对江里说:“别闹,以后会有机会的。”
江里撅着嘴,不情不愿跟着盛千陵上了车。
这一次,两人一起并排坐在后座。车子上了引桥,窗外流泄的灯光飞掠而过。
极度的兴奋过后是极度的疲惫。
江里体力透支,又坐上了柔软的皮质坐椅,被江风一吹,一时有些昏昏欲睡。他蔫蔫地坐着,瞧着长江大桥上的灯柱都连成了线,感觉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最终扛不住睡意来袭,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儿。
摇摇晃晃里,风过脸颊,意识混沌。世界在无限下沉,搅碎一江月光。江里在困倦中晃晃悠悠,许久后,只觉得自己忽然靠到某个实处,短暂的清梦开始安稳。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过了汉江大桥,停到了乐福广场门前。
江里被推醒,耳畔传来盛千陵的声音:“江里,醒醒,到了。”
江里睁开迷蒙的双眼,见盛千陵正在付钱。他够到窗前看一眼,见到乐福广场的巨大招牌,揉一揉眼睛,自言自语:“我怎么睡着了……”
盛千陵先下车,江里从另一边下去。
两个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凌晨的街道上,被路灯将身影拉得老长。
盛千陵问:“你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