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说:“好,再来一次。”
于是再来一次,白球如同上一次一样,弹库好几次,慢慢减速停下来,又停到上一球停过的地方。
江里一看就笑了,欣喜若狂道:“看,我还是有控力天赋的!”
盛千陵也跟着淡笑,并没有明示这只是基本水准,只是温柔地说:“是,有天赋,那你今天一整天,全部用十分力来训练,只训练平杆,不加杆法,让身体记住你的十分力,形成肌肉记忆。”
江里顿时萎靡,唇角也耷了下来。
训练一天,都要用最大的力气击球,相当于一天都在做剧烈运动,那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吗?
这绝对比拜师那天考定力还要累!
他磨磨蹭蹭走到盛千陵身边,哭丧着脸小声问:“陵哥,真要练一天啊……”
盛师父铁面无私:“练一天。”
“半天行不行?”
“练一天。”
“……”
撒娇没用,只好回到球台边开始自己摆球自己练。
一杆接一杆,杆杆用力,就像个无情无爱的训练机器。
就这么练了一整天。
而盛千陵也陪了他一整天。
到了晚上九十点,江里体力耗尽,累到腿脚发麻肩膀剧痛。连带着目光都已经开始虚浮起来,看一眼盛千陵,都只觉得有好几个盛千陵在自己眼前乱晃。
盛千陵知道这已经到了江里的极限,走过来叫他,说:“今天就到这儿,回去睡吧,明后天不用过来了。”
江里得了赦令,用仅存的最后一丝顽强的体力,收了球杆,然后拖着一副残败身驱,目光空洞地往回走。
盛千陵知道他在夸张,不免觉得好笑,挥挥手叫他:“江里,你的糖没拿。”
江里感觉自己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哑着被火掠过的嗓子,沉沉地说:“明天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