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兴致勃勃道:“好,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们混社会的,绝不认输。”
他球杆都没换,还是那支从公杆筒里拿来的低档货。
这种球杆经流水线生产,由普通木头制作而成,价格只区区几十元。和盛千陵第一天过来试的那支世界级顶级球杆相差千里。
盛千陵想到舅舅说江里球打得不错,想看看他的基本功与准度,刻意忽略掉那句“混社会”,说:“你打三十个小半台直球,三十个长台直球,四十个贴库直球,掉一个,第一项考试就算失败。”
“没问题。”江里眼波流转,胸有成竹地转头,很快回到球台边,自己给自己摆球。
他将白球和目标红球摆成一条直线,然后背对着盛千陵开始击球。
腰一弯下去,宽松的校服运动裤贴在臀部,露出右臀饱满圆润的轮廓。偏偏臀中缝也很鲜明,衬得他的臀部格外挺翘诱人。
盛千陵无意扫到,顿了顿,很快移开目光,专注地看向球台。
小半台直球是每个台球爱好者的基本功。
所以江里三十个球完全入袋,盛千陵并没有感觉很稀奇。他扶一扶墨镜,好整以暇往沙发背上一靠,手臂撑着沙发扶手,嗓音清淡:“继续。”
江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新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后往嘴里一塞,接着摆球。
少年长得年轻又好看,叼着糖棍的样子又乖又痞。姿势一摆,球杆一架,瞬间就构成了一幅养眼的画面。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三十个长台直球还是杆杆入洞,无一虚发。
红球落到网袋里,发出“啪哒”一声脆响,响了整整三十次。
这回盛千陵倒是挑了挑眉,对江里的印象微微改观了一些。
第一次和他对杆时,江里粗暴地开了红球,盛千陵原本以为他是个台球莽夫,却没想到颇有难度的长台球他也能驾驭。
最后四十个球是贴库直球,就是将白球和目标球都贴着台球桌的边,而且也要求杆杆落袋。
即使是盛千陵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能百分之百做到,遑论江里这种毫无章法的草台班子。
盛千陵很清楚自己是在想方设法劝退江里。
他自己就是带着茫然的心结来到武汉,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分出一半时间去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新球友。
江里对盛千陵的心思浑然不觉。
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被刁难,反而觉得被盛千陵这种级别的球手考验是合情合理的事。
贴库球虽难,江里却练习过无数次,几乎已经能确定它的进球轨迹。只要出杆不歪,他就能做到一击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