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摇头:“学校双休。”
“好,后天是星期六,你十一点过来,参加第二项考试。”
“行。”
盛千陵想了想,认真提醒:“记得吃饱饭再来。”
江里缓缓抬头:“???”
他莫名有了不好的联想……
但隐隐的,还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次日是周五。
放学后江里依然来了时光台球。转了几圈没见到盛千陵,恹恹地看了几局球,就回去了。
没想到刚到家,发现江海军也回来了。
江海军在汉正街做“扁担”,依靠出卖体力活赚点工钱。平时天一亮就出去揽工,每天晚上差不多得到七八点才回家。
眼下才七点不到,江里见着屋里灯泡亮着,心里暗自收紧,加快步子往上跑。
江海军正坐在客厅江里睡的那张小床上,弯着腰揉弄自己的脚踝。
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浑身透着沧桑与苍老。一张脸被太阳晒成深古铜色,皱纹就像田地里的沟渠,横七竖八。眼神倒是十分锐利,一见江里回来,他瞥一眼,嗓音浑厚道:“你个狗的,又去哪里野了。”
江里向来对江海军这口辱骂充耳不闻。
他跑到江海军身边,视线跟着江海军的手去看,只见他的脚踝肿了一些,透着一股充血般的红。
江里问:“这是怎么弄的?”
江海军轻描淡写道:“今天挑货的时候崴了一下,不要紧,死不了,你也成不了孤儿。”
江里懒得理江海军的浑话,径直走到厨房拿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又蹲到江海军面前,细细给他抹上。
父子俩也不说话,他们无话可讲。
江里给江海军揉了好半天,才说:“去洗了睡吧,明天再看看情况。”
江海军起身,拖着一条腿边走边说:“算你个狗的还有点良心,不枉老子当年把你捡回来。”
江里垂下眼,目光放空看着灰蓬蓬的地面,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