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还有其他需要转达的吗?”
“先生,其实”家庭教师犹犹豫豫,“钱南很久以前就想见你一面,只是他不肯说出来,现在已经无力接待客人,这将成为遗憾。”
“他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好,先生。”
这一通越洋电话在女家庭教师的哽咽中结束。叶颂明撂下电话立刻通知翻译协会的会长,拜托对方帮忙收信。
会长拍胸脯答应,收到信会亲自给他送来。
他踅回办公室,途中看到闫小亮和另一名叫小杨的翻译正站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辩论,面红耳赤的争论到底是语难学还是语难学。
“叶老师,您说说看,是不是语更难?”闫小亮最近被语的语种折磨到吐血,发际线疯狂后移,急需找资深翻译家求证。
叶颂明轻轻笑起来,一碗水端平:“都挺难。”
一句话平息战场。
他和闫小亮一起回到独立办公间,吩咐对方查看一下最近的读书会日期以及公司安排的其他行程。
“叶老师,您要出远门吗?”闫小亮一边翻日历一边好奇地问。
叶颂明点头:“嗯,可能会。”
“去国吗?去鲍里斯的故乡?”
“都有可能。”叶颂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别人问他就答一句,语气轻慢显得敷衍。
闫小亮知道他在想事情,便不再出声打扰。
办公室安静下来。
叶颂明垂目静静思索,考虑什么时候去国比较方便。他并没有想见钱南最后一面的心思,他知道钱南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老人,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死亡的瞬间,但他确实因为钱南的来信,很想回到国那片土地去转一转。
“下周五吧。”他冷不丁开口,声音比古典的钢琴曲还有悦耳动听。
闫小亮瞅着他问:“下周五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