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抬起头,“他说什么?”
“他说让你亲自去。”
他额上的青筋动了动,白澈见状,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冷声:“他让你去你就去,许负现在说不定连你都不记得,要记得你也不想见你,你这么明火执仗地冲上去,不被打出来才稀奇了。听我的,先走吧,庙就在那里还能跑了和尚不成?”
陈妄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照办,毕竟白澈说的对,他就算现在冲上去了,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有权有势又怎么样,沈弄那个疯子就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还没有忘记两年前,沈弄就算拿枪抵着许负的脑门把她弄死也不肯让他带走许负,现在他那套威逼利诱的法子照样不管用。
不管怎么说,得等许负落了单。
可他这也跟了沈弄几天了,这孙子一步都不离的跟着她,恨不得两个人黏在一起,一点下手的缝隙都没有。
“白澈,你知道拍花子怎么拍的吗?”
“你想这么对她啊?”白澈惊讶道,“他沈弄是什么人,严重一手带出来的,一个人长了八只眼,八只眼里面有七个都长在许负身上,你还想从他眼皮子底下偷人,小心他一枪崩了许负再崩了你……”
陈妄也急了:“那你告诉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
白澈瞥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好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没她这两年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她不在你跟前这两年,你看那小脸,不比跟你的时候好多了,人也精神了,日子也好过了不是,你们俩就谁也别折腾谁了,你放她一条生路吧。”
除了陈妄这个人当局者迷,他在一边看的是清清楚楚,许负不是说在他跟前粉饰太平,但就是不痛快,怎么着怎么别扭。陈妄不是那种缺女人的人,也不缺适合结婚的女人,他们两个就不是一路人。
“她可能是喜欢你的,可是你给了她什么,你为了留住她,周渡死了你瞒着,她外婆死了你瞒着,是,周渡他是该死,许负她外婆的死也不是你的错,但你这么瞒着人家算什么?陈妄你别不承认了,你心里就只想着你自己,你从来都不会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
“当然,你是为她做了很多,她被校园暴力了你给她转学,她神经衰弱你就带她去西藏散心,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为了她牺牲过什么吗,这些事上耗费的金钱或权势,对你来说不过是拔了一根汗毛那样简单而已,别傻了,你以为你有多爱她?你以为你没了她不行?你这两年是酗酒过来的,是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你演给谁看呢大情圣?”
白澈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留,每一个字都戳在陈妄的命门上,毫不留情。陈妄是当局者迷,可他旁观者清,陈妄爱许负,很爱她,他是清楚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否则,他就不会在生死关头把她推出车外,搞得自己差点归西。那种下意识的行为,装是装不出来的,完全就是出于本能。
大概真的是可怜许负吧,他不想他们再在一起了。
陈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澈说的是对的,于自己没有弊益的牺牲不叫牺牲,只能说是奉献,是施舍。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要真想那么做我也没办法,反正你总会找到机会的。”
“我想再见见她,再跟她说句话,就再跟她说句话……”
白澈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功夫总归是不负有心人的,他们废了那么多力气,也总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花店家的姑娘陶林织。许负很喜欢跟她在一起,也只有她们的时候沈弄的防备才会稍微低一些。
“看见了吗,就是那个女的。”
“知道了白哥,这么个娘们我还搞不定吧,”男人道,“是直接……”他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白澈猛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呢,整天打打杀杀的,咱们是文明人,去,过去请她来坐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