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陈妄揉了揉眉心,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不够奢华也不够破败的小街,她这一生辗转多地,最终在这里也算安居。
他笑了笑,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回沄市吧,跟你们几个还有舅舅舅妈道个别,我就去旧金山了,舅舅不是提过一嘴吗,我们准备往那里进军了,我就去做个领头羊吧。”
“真要去那里?”白澈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去了旧金山一枚根基二没背景的,日子可比不得现在舒服,再者,出头的椽子先烂……”
“没事,就当是去旅游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去旧金山可至少要待上三年那么久,你……”
陈妄挑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澈也正色起来:“陈妄,你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岁,该结婚了。
陈妄缄默着,没有回答他。
白澈是不婚主义者,苏良在家里有个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就订了娃娃亲,要是要结婚的话也肯定是那个女孩,就只剩下他还是个没着没落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陈妄道,“大不了跟你一样,这辈子不结婚了。”
白澈冷哼:“我这是害怕婚姻,你是害怕什么?”
他知道他害怕什么,他害怕自己过得太好太舒服了,他觉得那样都是对许负的亏欠。实际上,许负亏欠了很多人,但唯独不亏欠他,陈妄谁都对得起,就是对不起她。
做了太多事,他都忘了它一开始的所求,只是她能够爱他。
苏良听说他们从昭市回来,早就在他们经常去的那栋别墅等着了,本来以为还可以看见许负,谁知道回来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小丫头呢,没跟着你们回来?”
白澈看了一眼陈妄,就给他使眼色,苏良也识趣的闭了嘴,等到私下里才从白澈那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年多没见,他甚至都有些快忘了那小丫头的长相,只记得每一次见她都不怎么一样,好像心里藏着事,又差点藏不住,那种欲说还休,欲说还休的滋味。
他总共也就见过她两三面,关于她的事大部分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而来的,她的角色太丰富,以至于会让人忽略掉她的年纪。
可是仔细想想,她第一次做坏事的时候是十五岁,然后就是做情人,怀孕,杀人,都在十八岁。
十五岁的时候他还在课堂上和同学开玩笑,在操场上打篮球。十七岁的时候他第一次亲了女生,然后就是青春偶像剧里烂俗的情节,吃饭看电影打电话。
哦,都如此美好,如此单纯。
现在许负二十岁,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