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我好了,我不疯了。”许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甚至为了让他放宽心还特意说的很轻松,“脑子也没毛病了。”
沈弄走过去,看了一下她的床,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刚要掀她的被子就被她按住了,眼里带着些乞求,“沈弄,不要……”
沈弄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生硬地说了一句:“乖……让我看看。”
他把被子轻轻地掀开一角,只见雪白的床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而她的那里还在往外留着殷红的鲜血。
沈弄看了许负一下,用目光宣泄着不可名状的悲恸。她的浑身都在颤抖着,因为痛苦和羞耻而紧闭上了双眼,手指扣进白色的被褥里,似乎把所有的依靠都放在那几根细瘦的手指上。
手指,手指也是紫色的。
他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忽然充斥着一种奇怪的神色,是恐惧。
他为她的悲苦所感到恐惧,为他所造成的她的悲苦而感到恐惧。
就在昨晚,他和叶榆交颈而卧的时候,她也在另一个地方遭受非人的折磨,她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就只知道等着他来接她。
而他在干什么,他在和一个女人缠绵。
他对不起她,他对不起她。
沈弄踉跄着从病房里出来,呆滞地看向那些警察,“谁干的?”
“只锁定了几名嫌疑人,但还没有直接的证据确定是哪几个,许小姐她……不肯让法医去鉴定。”
他哑然笑了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那就别验了。”
“这……沈先生,你不想替许小姐将凶手绳之以法吗?”
“别让她再受伤害了。”
就算没有法医验,他也会给她找出来。
伤害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许负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想也知道是什么,想也知道沈弄不会让他们验的。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一下子,全都恢复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