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笑了笑,“求个心安。”
佛祖保佑她,他就心安了。
“我在山上抽了一签,上上签,诸事顺意,”陈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哽咽了,“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好呢,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诸事顺意?”
“她和我在一起那一年,每天都在吃药,每时每刻都在吃药,为什么,为什么疯得不是我,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给她了?”
白澈递给他一支烟,陈妄颤抖着接过去了,然后烟嘴被头发上的水珠给打湿,彻底点不着了。
白澈叹了一口气,劝慰道:“许负她本来就不算是个好人啊,本性不坏有什么用,她还是做了坏事,当初要不是放她一马,她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呢,这样……也算是报应吧。”
报应,他也是她的报应吗?
他替她辩解着,也替自己辩解着:“许负她也做了很多好事,她给那些女孩请最好的医生,她……”
白澈打断他:“那又怎么样呢?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功过相抵,她对一些人恶,对另一些人善,可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两者同时存在,也同样都会被铭记。”
陈妄不说话了。
“别想她了,你现在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吧,沈弄都跟你坦明了,带她走,还是你自己走,这两条路你选一个。”
陈妄叹了一口气,“去沈弄家吧。”
白澈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往沈弄家里去了。
陈妄下了车,天已经黑了,所有的铺面都关了门,沈弄的修车铺也不例外,但二楼还亮着灯。
他就站在楼下向上面看着,也不去敲门。不一会,就有人影站到了窗前,是两道人影。他看清了,是沈弄和许负。
许负穿着厚厚的睡衣,头发黏在一起,应该是刚洗过澡。沈弄拿来毛巾盖在她头上,熟稔地给她擦着头发,他的身材很高大,衬得许负更加小鸟伊人了。
真好,她现在真好。
“沈弄,下面有人。”
“不要管他,吹完头发要快点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知不知道?”
许负转了转头,沈弄就给她按住了,然后就一股吹风机的热浪就涌到了她脸上,她有些氧,缩了缩脖子。
“沈弄,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上学啊?”
“过了今天就可以了,明天我们就去上学。”
吹过了头发,沈弄在上面揉了揉,确认干了之后就放下了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