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陈妄吗?”
“我是,你是……”
“去看看许负吧。”沈弄道,“她在沄市的精神疗养院,没有人会比你尽心了。”
许负一语成谶,她的病也没有好,清醒也只是偶尔,大部分的时间,仍是听不明白别人说话。她这个毛病是很早就有的,从和陈妄在一起开始就有。
跟着她一起去疗养院的还有七年前沈弄从陈妄家拿回去的那个书包,以及许负这几年积攒的画集。
画的不算难看,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好看,仅仅能看得出画的是什么,但许负非要带着,沈弄也就依她。
陈妄在疗养院里登记之后才被允许进去,她的病房在一楼,他没有急着进去,站在窗外看了她一会。
二十了岁的许负看起来还像是十七八岁一样,她疯了七年,在这七年里面,人人都成长了,只有她,还被困在疾病和噩梦之中。
二十六岁,别的女人已经学会在自己的脸上作画,会穿起漂亮的衣服和裙子向自己喜欢的人大胆袒露爱意,会熟练的穿上高跟鞋走路。
她还是素白的,还是只会穿带着兜帽的卫衣和运动鞋。
他偷走了她的七年。
许负一只手上挂着点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苹果放在嘴里咬,苹果的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他似乎可以想象到她的香甜。
“陈先生,您跟我来一下吧……”
许负的主治医生杨医生在他后面轻轻拍了拍他,低声说道。
陈妄又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跟着她走了过去。杨医生一直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又确认了一遍,“您是叫陈妄对吧?”
“是,我是叫陈妄。”
杨医生点了点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笔记本递给他,说道:“您看看吧,这是许小姐的日记。”
陈妄的瞳孔缩了缩,接过那几个日记本坐在椅子上一本一本看了起来。
“他撕开我的衣服,箍住我的双手,扣住我的腰腹,我以一个不堪入目的姿态被他进入……”
这是第一页。
“他逼着我开口,我也分不清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不过没什么区别了,我说,我是贱人,我是烂货。”
“没关系了,都结束了,再见了陈妄,我要去赎罪了……”